见此诡异之状,太师、太保二人相视一眼,神情凝重。
“信王殿下,白崇求见!”
白太保对着门缝,大声呼唤着。
“太保大人稍候,容小的进殿通报一声。”
经过片刻不安的等候,大门朝内打开了,站在门缝中央的,只有刘长泓一人。
“二位大人这般声势浩大的……来到我府上,所为何事?”刘长泓见到二位身后,跟着乌泱泱三四十人,一个个手中还提着武器,不禁错愕。
“太子殿下,是否在您府上?”白太保无视了对方讶异的目光,望眼欲穿地窥向其身后。
“没错,殿下还在前厅,正与小王商议要事。二位大人若有急事找殿下商量,我这就带你们前去。只是你们带来的人……”刘长泓面露难色。
林太师上前一步,笑道,“望殿下见谅,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只是您看,这么多武卫堵在您府门口实在不甚雅观,不如让他们同咱一同进来,而后在您院内暂候,可好?”
刘长泓脸上的疑惑逐渐消散,他摇摇头轻笑道,“恐怕二位大人误会我了。为证清白,就依你们的意思吧。”
听闻此言,太保、太师二人稍稍松了口气,跟在刘长泓身后朝前厅走去。
“哦,对了,院内的花草,还请诸位仅远观,莫亵玩!这都是我栽培了多年的宝贝!”
话音刚落,一名俯下身去捏着花朵细嗅兰香的武卫,赶紧弹起身子,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尬笑。
没多会,四人在前厅落座。
“玄明,叔叔就不绕弯子了。刚刚我硬闯宫门,生生被刘达安堵了出来,不过好歹有些收获。刘达安经不住追问,透露说,璟王毒害陛下,陛下现在生死未卜,于是御林军才封锁了皇宫。”
“难怪——难怪他们本想把太子殿下与璟王一同请入宫内,幸好……”刘长泓长舒一口气。虽说他向来明哲保身,但此前拒绝过刘恭的他,已经变相地上了太子的船。
“哥哥现在怎么样?可有消息?”玄明撑在台面上的手微微颤抖,嘴巴半张大喘着气。尽管他对玄业遇险的情况有所预料,却没想到敌方下手会如此狠辣,竟敢栽赃弑君之罪。
“玄业毕竟是皇子,与您兄弟情深,又与我们林家血脉相通,身份贵重。而刘达安不过是个庸碌之徒,不敢对他下手的。”林太师捋了捋胡须,只是故作沉稳的面容终究没能掩盖住眼角紧张的抽动。
“未必。既是搏命之徒,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四哥,半数御林军到底受您统领,还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玄明起身,来到长泓面前,俯身恭请。
长泓赶紧站了起来,扶起玄明,“小王到底只是个新上任的校尉,御林军出动只能由陛下准允。要我下令调动御林军,实在困难,且不说不合军令,手底下那些小统领,也未必听我的。”
“关心则乱。璟王是老夫的亲外孙,老夫笃定他无虞,殿下无需棋出险招,以免落人把柄。”
玄明似乎并无听见林太师的话,继续说道,“四哥,我不求您调动御林军,只求您随我一同入宫……”
“殿下,您太胡来了!”林太师厉声打断了玄明的话,“多亏您处事谨慎,躲过了敌人的暗害,怎可再送上门去?您刚说过,亡命之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孤心意已决,尔等无需再劝。”玄明冷下脸,退后两步平静地注视着三人,“四哥,由您这位左校尉坐镇,刘达安不敢乱来。您只需集结军队一起驻守皇宫,其余的都交给我。”
刘长泓微微低头,错开玄明灼灼的目光,内心纠结。
“四哥,孤感念您胸怀大义,拒绝奸佞拉拢。既如此,咱们便已是一个阵营的人了,若被逆王得逞,你我皆难善终;若孤能顺利继位,必当真心感激有恩于孤之人。您既选择出山,便是有所求;既有所求,又岂能踌躇不前?”
“殿下,臣明白!臣不过是行使左校尉之责,并无逾矩。”
林太师见此,自知再劝无用,便不再劝止。
白太保面带笑意,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想着,有此重情重义的太子,自家后世荣华便可永昌。
快马加鞭,不过两炷香的功夫,玄明与长泓以及各自三两随从,赶到了皇宫正门口。
“吾乃校尉刘长泓,速速开门!”
没多会,未等通传,两名御林军便拉开了皇宫大门。
“刘达安人呢?”玄明来到一人身前,严肃质问道。
“禀殿下,大人现在应该驻守在朝晖殿外。”
片刻之后,数人盛气凌人地来到朝晖殿门下,刘达安果然全副武装佩刀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