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就像被囫囵嚼过一遍的吸管那么破烂,顶着皮肤的白疙瘩好像是骨头断裂的尖尖,已经彻底认不出来平时健硕的样子。
黑象整张脸爆满青筋,从牙缝中全力挤出最后一句:
“那个不是人!”
“啊!”
无端端地,瘦子突然吓出一声怪叫。
路虎横冲直撞,带着鱼死网破的气势冲进铁皮厂房里。
前头开进来那辆,此时停在厂房中央。
长毛几人下车,把车门砸得梆响。
他气得发疯,举着枪四处扫,一边扫一边前进:
“出来!!”
从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出来的兄弟死伤大半,不把人碎成十八段没法交代。
子弹哐哐在铁皮打出孔,弹壳叮叮撒落一地。
夕阳光柱斜插进来,将昏暗的厂房切割混乱。
打空两把枪的弹夹,依然只有尘烟弥漫。
长毛手上换弹,眼睛始终盯着周围没有放松。
感觉不到活物的气息。
四个人,四对眼睛八只耳朵,捕捉不到半点动静。
屏住气息,一动不动,等待对方露出马脚。
长毛咬肌绷得死紧。
经过大约十分钟的静止,他的耐心告罄,临近再度爆发的边缘,突然,余光察觉右斜上方的光柱有一瞬间被切断。
他豁地回身抬枪,砰砰砰暴射。
其他三个反应也不慢,登时就跟上。
枪弹激烈的声响回荡在废弃的厂房里。
顶上挂着那抹招人恨的橙红色。
可——
只有衣服!
等刹住枪看清时,四人脸色大变,不由得在这同一个瞬间,感到后背刺骨地冷。
他们……都朝着一个方向。
背后,变成了盲区。
最后一枚弹壳落地的瞬间,短暂僵硬的四人莫名汗流浃背,想扭头回去重站队形。
叮、叮叮。
弹跳的金属光泽,滚落到第五双鞋边。
圆瞠的眼球,映出晦暗中那个无声无息贴在背后的黑影。
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