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檐紧紧锁定着,那个站定之后,又往自己走来的人。
摇摇晃晃的。
瘸腿的敌人吗?
……
“听得见我说话吗?”
卫旻的抬手在项檐眼前晃,试图感知他的状态。
可项檐眼睛黑红一片,受伤使结膜血管破裂,像浸在血里一样,只是直勾勾盯着人。
仿佛回到那最陌生的,触目惊心的状态。
海风吹乱卫旻整齐的发丝。
不知是忌惮还是不安,他想扶住项檐,手却在渗血的手臂前停住,没有敢触碰。
太多伤口,全然分不清哪里还有完好的地方,贸然刺激到他很可能会瞬间丧命……
迟疑的下一瞬,卫旻就被一把抓住。
满是血污的手,把干净文气的手扣住。
也许是动作的突然,也许是项檐异常高温滚烫的热度,卫旻惊诧地抬起头。
几辆改装车带来的人都相当训练有素,不乱看不乱听,穿好装备之后迅速四散开来,处理现场。
夕阳下沉大半,海风渐冷。
他抓着他,力气很大,一动不动。
粘稠的血淌过白净的手背,被风吹干凝结。
“项檐?”
卫旻喊他的名字。
他已然察觉到项檐暴涨的杀意在爆发边缘。
但退无可退,挣扎也没用。
他身处在攻击范围内,最危险的中心。
“我在开会,收到袁珂那边的消息就来了。”
“你伤得很严重,要马上处理,你明白吗?”
卫旻习惯主动说话。
“福利院那边处理妥当了,袁珂已经被保护起来,包括那名叫做宋亚楠的女学生,她受惊身上有点擦伤,其他没有什么大碍。”
见他没反应,又说:“我以为你会直接收手撤退,越南帮进内地之后,跟本地帮会搭上线,我得到消息说他们很不简单,尤其有个很出名的疯子,叫蜈…”
腥热的手,掐住卫旻半张脸,封住他的话语。
有些痛……卫旻眉头皱起。
也许,某一次眨眼的瞬间,就会没命。
被项檐盯住的目标,只会有死路一条。
他不再说话。
僵持着,在傍晚的海边,两人‘牵手’相对。
动作看似亲昵,却分秒都在岌岌可危的钢丝上。
腿脚肌肉产生细微的抽搐,不知是冷、是痛、还是因为恐惧,卫旻姿势有些后仰,所以逐渐感到吃力。
呼吸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