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对不起?”应流扬想了半天,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刚刚心中升腾的奇异感觉也在某一瞬间消失无迹,他正色道:“不然我出去吧,正好我也睡不着,我出去练会儿剑。”
“……”
言袭没说话。
“你早些睡。”应流扬冲他点了点头,背着霜魄又出去了。
还很贴心地轻轻关上了门。
***
大漠的夜晚凉,连带着天边那轮弯月看起来都是冷冷的蓝色。
应流扬也没什么心思练剑,找了块沙丘坐下来,后来索性躺下,盯着弯月走神。
他应该练剑的。
可是他总在想今日的溶溶,手中无剑无符,徒手便能做到这个地步,看起来不像是吃了个龟胆就能做到的。
他也不知道溶溶是用什么操纵的象龟,只觉得在息灾法阵中便能感觉到那股强悍到不可思议的灵力。
真如他所说,溶溶不是什么普通人。
算来从乐安城到如今不过三月,就算他最快开始修炼,到这个地步,说是当世天才也不为过。
他觉得有点失落。
虽然溶溶犯的错太大了,连杀莫家两只象龟,重伤一只,可应流扬还是不希望他被抓到。
一边想着,应流扬觉得困意上来了,他脑袋枕着手臂,慢慢合上了眼。
……
“我们……一起上路吧……”
大雨倾盆,闪电要划破长空,仿佛将天空撕开一个裂口。
有光从裂口之中泄出来,亮得惊人。
他没有来得及看见地上的人的面容。
他只记得好多血,淌了一地,和一地泥泞混在一起。
他跑了很久……很久……
“叮——”
手中的无埃令为他指引方向。
“叮——”
他顺着无埃令发出的光束,带着半张被泥水泡发了的饼,足足走了七日七夜,最后晕倒在无埃剑宗山脚下。
耳畔始终有叮叮声,像是跟随着他,最后一下,直接在耳边炸开,震得他耳膜发痒。
“叮——”
应流扬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个骆驼的大头,正盯着他,一张大嘴里的口水将坠不坠。
驼铃悬在他头顶,又“叮”了一下。
应流扬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