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年轻的学员们来说,哪怕只是让精神体出去溜个弯也比只听课有趣多了。
教室里哄闹成一团,由于升学以后分了班,很多人之前都互不认识,精神体更是不熟,随着大家纷纷放出精神体,一时间惊叹声嬉笑声此起彼伏,空气里充斥着快乐的气氛。
除了时祁。
“这位同学,你怎么不放出精神体呢?”女教官平和的声音响起。
“……”
时祁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
“我没有精神体。”
寂静。
又是一片寂静。
“你……跟我出来一下。”这位女教官显然没有被他哥打点好,或者说易兰玱就是故意没有跟她说明时祁的特殊情况。
女教官显然经验不足,一时不知道这种情况是该咨询精神体医生还是院长。
时祁跟着她走出教室,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表示自己的一切记录都报给了学院上级,能进学院也是通过了基本测评的。
于是教官只好让时祁稍等,用内部通讯手环打给了霍随,之后又被霍随叫走详谈。
时祁看着年轻教官慌张的背影,长叹一口气,顺势趴到走廊的窗边看风景去了。
背后正对着教室门,身后渐渐响起窃窃私语,声音也越来越大,不用听就知道他们会说什么,甚至都能感受到一道道目光打在自己后背上,时祁也懒得搭理。
实话说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时祁并不是在意这个。
自从突破期迟迟未能释放精神体的那一刻,时祁就接受了自己的特殊,易兰玱担心他难过,那段时间都不愿放小灰出来玩了。
看过很多医生、做过很多检查,到最后大家无计可施,断定他是缺陷型哨兵,时祁全程都是最坦然地接受了。
虽然偶尔会失落于自己没有精神体陪伴,但他并没有活得不开心。
没体会过拥有精神体的感觉,也就谈不上失去的难过,毕竟普通人也没有精神体呀,他们甚至都无法清晰地看到这些精神力聚集的幻影。
再加上家里的每个人都很爱护他,时祁从来没有自怨自艾过。
他只是……很讨厌这种被人议论的感觉,会让他回忆起一段尘封的厌恶的过去。
被轻视、被怜悯、被嘲讽。
让人恶心。
不过,时祁自诩已经长大了,现在和以前那种境况也完全不同,所以——我和我在乎的人都不在意了的事,你们又有什么立场嘲讽?
想到这里,时祁忍不住想回去挑衅一下,找个刺头收拾一顿,嗯,干脆给哥哥打个小报告吧,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很小气的人。
时祁气鼓鼓地想。
计划还没等实施,后腰冷不防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时祁转过头,和一个黑脸羊头面对面。
………?
“这,额,嗨……?”
面对羊头,时祁难得卡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