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鼠和南竹听见书房传出的动静,去了书房,见了姚学知。姚学知一身红衣,听见门开的声音,他额头上的火焰纹闪烁了一下,迅速躲到书架后。当见了南竹,他身上的红衣变回音音向荣华的掌门校服,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惶恐道:“南掌门,您醒了。”
南竹嗯了一声,目光往下看,姚学知的手上拿着一件姜北溪的衣服,以及他的一本书籍。
姚学知见南竹在看他手上的东西,赶忙藏在身后,尴尬一笑。
梁小鼠笑道:“要不要送你一样我的东西陪你回魔界。”
“那好。”姚学知微笑。
梁小鼠摘下手上的木人手绳,摩挲着它道:“它从我没被天道惩罚时便跟我了,陪伴我一百多年,今日送你了。”说完,他递木人手绳给姚学知。
姚学知道:“这不好吧。”
“今日过后,是我新人生的开始,会有新的手绳陪着我。”梁小鼠把手绳塞进姚学知的衣襟里。
木人手绳都在胸口上了,姚学知也不再好拒绝,道了声谢谢。本来他还想多和南竹说些话,可听见了贾爱吃他们的声音,想说的话只好全吞了回去。在离开前,他请求梁小鼠:“等吾知泽醒了,请告知他,我在后山等他。”
姚学知本来想自己去找吾知泽的,但既然被梁小鼠和南竹发现了,他也不必再心不甘情不愿地偷摸着找。
梁小鼠说了好。
姚学知看向南竹,满眼不舍,他想大胆地告诉南竹我喜欢您,是崇拜的喜欢。可话到嘴边,他没有勇气说出,还是因自己是魔界的魔懦弱了。他顿了顿,才道:“南掌门,我永远钦佩于您。”说着,他离了书房。
贾爱吃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道:“在这啊,我叫你们也不应。”
“说事入了迷,没听见。”梁小鼠气定神闲地扯谎。
“说什么事啊?”王大嘴好奇。
“不也是姚学知的事。”
王大嘴微微点头。一说起姚学知,众人又张嘴议论了。说完姚学知的事又说史野。史野没了师尊,现在又没了师兄,可怜见的,邱敦等人十分同情他。他们说完史野又说其他的,反正一直说到吾知泽醒来了,他们才停嘴。
吾知泽苏醒时天微微发亮了,一见南竹,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变得畏畏缩缩。与梁小鼠他们沟通还好,挺顺畅的,一旦同南竹说话,他就说得磕磕绊绊,前不搭后语。
南竹端详起吾知泽的新躯壳,除没有灵晶和灵丹的印记之外,几乎和他毫无差别,连眉毛边的小伤疤也有的。
伤疤小沟里,还有一点干了的蓝色血液。
盯着那点蓝血须臾,南竹挪开视线。这时,梁小鼠端了碗粥给吾知泽。吾知泽肚子早饿得不行,连道几声谢谢,接过粥吃起来。在他吃粥的时候,史野,陈元宝,魏东兴三人归来了。邱敦三人出了房迎接后,梁小鼠凑近吾知泽,悄声说:“等下吃好了,到后山找姚学知,他在那等你。”
吾知泽嘴里含着粥,一脸懵的“啊”了一声。梁小鼠见吾知泽还不在状态,提醒说:“随他去魔界了。”
三二也现形说:“听他的。”说着,它又隐形了。
“哦,哦好。”吾知泽呆呆地应下,吃粥的速度慢了下来。
南竹听见史野叫他,方转过身,史野迎面扑在他身上,紧紧抱他的腰,泣说:“南掌门,我找不见姚学知了!”
吾知泽在一旁听得不解,姚学知不是在后山吗?正想问问,梁小鼠手放在唇前,朝他嘘了一声。吾知泽点点头,边吃粥边琢磨着史野的话。思量不久,可算明白了,他暗暗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大嘴巴。
南竹不知该如何止住史野哭泣,索性允许他抱着哭个够,还适当地拍他的背安抚。
等史野不哭了,吾知泽也吃完了粥。吾知泽向南竹等人道了别,胡乱找个想去外面闯荡的拙劣理由糊弄不知情的邱敦等人后,便提着行李往后山走。
到了后山,吾知泽见远处的一抹红,那是姚学知没错了。
吾知泽加快了步伐,靠近姚学知,压下对他的畏惧道:“你好,姚学知。还知道我吧,我,我叫吾知泽。”
“知道。”姚学知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那以后请多罩——可怜我。”
姚学知不语,揪住吾知泽的衣,带他在后山没了影。
却说吾知泽离开古朽后,梁小鼠也收拾起行囊准备走了。南竹在还是灵魂状态时,已知姜北溪变成原形后,谁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定,于是也不挽留。贾爱吃他们不舍的,可也没一个出声挽留,他们也看出了梁小鼠要走的决心。
在梁小鼠准备出门前,他将菊花项链转交给了南竹。南竹看了一眼项链,戴上了。戴上后,他听见梁小鼠说了一声好看。南竹抬眼问梁小鼠:“还会回来吗?”
梁小鼠的目光从菊花项链上移开,笑说:“当然了,我会很开心地回来看姜子的。”
南竹道:“保重。”
贾爱吃他们也道:“保重。”
梁小鼠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