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时背南竹回白鹤问天,见到了方从训练场回来的姜北溪。姜北溪衣领敞开,露出白皙漂亮的锁骨,他见了南竹,忙跑来道:“要我帮着吧。”
“不麻烦了。”白居时踢开正殿的门,走了进去。
姜北溪也大步走到殿内。
放南竹在床上后,白居时一边脱掉他的靴子,一边对姜北溪道:“您快休息吧。”
“不行。”姜北溪直接拒绝。
听姜北溪答得那么果决,白居时也拿他没办法:“那您能帮打盆温水来吗?”
“可以。”姜北溪转身往外走。
白居时拉开南竹腰间的腰带,一件一件地脱下他的衣,待脱到只剩里衣时,姜北溪端着一盆温水进来了。白居时洗起帕子,见姜北溪在这儿站着,他深有紧张之感。洗好帕子,他抬头一瞧,见姜北溪正盯着他手上的帕子。
随后,姜北溪和他对视上,意思不言而喻。
“……”白居时递拧好的巾帕给姜北溪,“我去拿竹儿的衣物来,麻烦您来帮他擦身吧。”
姜北溪当即接过:“好。”
白居时看到姜北溪正揭开南竹的里衣准备擦他的胸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姜北溪朝白居时看过来,笑说:“白掌门,你打算往下看吗?”
“不……不是。”白居时干笑。他逃般地出去了。
姜北溪揩拭好南竹的身子,正好这时候,白居时拿着南竹的青衣来了。姜北溪说道:“白掌门,今夜我留下照顾南掌门吧。”
白居时放衣在架子上:“那怎么行,您也够累了。”
“我很精神,累的话我也会休息。”
“……行。那您吃什么夜宵吗?今日消耗大,您肯定饿了,吃一点好些,晚上不饿着。今晚有点凉,您刚出汗那么大,也该洗洗热水澡,以防起病了。”白居时控制不住地想嘱咐很多。
姜北溪感觉白居时好啰嗦,他道:“不用了,等会儿我会洗的。你也尽快休息吧。”
“行吧,我在隔壁休息,有事叫我。”
“可以。”
白居时出去后,姜北溪端详起南竹来。他伸出一根手指,从南竹的鼻根滑落到鼻头上,再从鼻头往下,是南竹的唇……他的手指腹仅差一点点能碰上南竹的唇,停顿了一下,立马跳到南竹的右脸颊上。这一次,他的手指触碰上南竹的脸颊。
南竹的脸软软的,凉凉的,他的手指肚在南竹脸上打了个圈,见南竹的眉头皱起,他笑出了声。
笑了一下后,他又笑不出来了,摩挲着触碰过南竹皮肤的手指,焦虑地惘然。刚才为南竹擦身子时,他见黑线长到肩头了。南竹每次洁净黑气都很遭罪,他又无能为力,焦虑又烦躁。
在遇见南竹后,他没有感受过无忧无虑的快乐了。
除了在溪水镇的日子过得好些外,他以前的生活过得很苦,被打被骂是常事,但从来没有为什么忧虑过,焦躁过,过一天是一天,未来怎么样也不担忧,现下过得怎么样也不抱怨。
以前还不理解那些人担心、忧愁那么多做什么,纯属自己找苦吃。现下,当自己也像他们一样有了担心的人和事,也为以后发愁、犯忧,才体会到这种日子那么煎熬难耐。
姜北溪决心地想:“我不会让南掌门等太久的,一定要尽快恢复修为,带南掌门上仙界。”
又胡思乱想须臾,姜北溪起身去洗澡。
次日一早,南竹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见了趴在床边的姜北溪。姜北溪坐在小凳子上,弓着腰,那么大个的人,坐着睡着实委屈他了。南竹坐起身,他的动作尽量轻了,还是吵醒了姜北溪。姜北溪见南竹醒了,迷糊的眼睛顷刻清亮起来。
姜北溪起身到架子上取下南竹青衣:“南掌门,要我帮你穿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南竹接过衣服。
姜北溪道:“好。”
穿好靴子,南竹道:“收拾收拾,吃了早饭我们到其他地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