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冷道:“我有事。”
赵小菊道:“你们穿一样的衣服,应该挺亲密的,他不重要吗?他舅舅呢?知道他死了吗?”
“知道。他对他舅舅不重要,对我,也不重要。”黄冷说道,“有你们够了。”
说完,眨眼间,她在原地没了影儿。
赵小菊瘫坐在地,呢喃道:“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去。”
坠仙谷的山高耸巍峨,连绵不绝。谷下小河弯弯清澈见底。在河边不远处,有片小树林。小树林的边部有一座栅栏围起的小木屋,还有厨房。小院子里种有菜有花,还晒有草药,瞧着颇为舒心。
厨房内此刻炊烟袅袅,不多时,史野咳嗽着从厨房里出来,脸上黑一块鼻子黑一块的。他吸了吸清爽的空气后,去屋门口靠着,看白居时道:“师尊,饭你来烧,我和姚学知都不会。”
白居时正在和一个气质温柔的清雅老年男子聊天,该男子正是苏有善。白居时闻言,笑骂道:“一脸的烟灰,还不快把脸洗了!”
“知道了!那你快点来烧饭。”史野笑嘻嘻地洗脸去了。
“这小子,无法无天了!”白居时摇头一笑。他对苏有善恭敬笑道,“让您看了笑话,望您见谅。”
“好些年没那么热闹过了,我喜欢。”苏有善的桃花眼微微弯起。
“那便好。”白居时笑了笑。他又见史野洗干净了脸,正朝他招呼。一旁还有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姚学知,他衣裳上、衣袖上沾了点烟灰,估计也觉得羞臊,耳朵尖发了红。白居时摇了摇头,开玩笑说道:“当师尊还得要是什么都会,一天天的有事师尊师尊地喊,什么也要师尊来帮,知道的人知道他们是我徒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养了祖宗。他们没了我可怎么办啊。”
“难得师尊和弟子关系好无边界,我瞧着极好的。”苏有善枯黄、干瘦的拇指摩挲着手腕上光滑的棕珠手链。
白居时道:“那是。我的师尊……”
正此时,门外的史野催道:“师尊,快点啊!”
“知道了,催什么催!”白居时瞠史野。
苏有善欢笑道:“当真有趣。”
“抱歉了,先失陪一下,再不烧饭,他们可要扛着我去了。”白居时起身。
“正好邵弟快醒了,我去看看。”苏有善也起身了。
白居时嘴角弧度收了收:“好,辛苦您了。”
“无事。”
苏有善一进了内室,见南竹在和邵哭说关于洁净黑气的事。苏有善听了,眉头一皱,随后看一眼姜北溪。姜北溪躺在他常躺的睡椅上,没有醒来。
见了苏有善,邵哭欠起身。苏有善开口道:“不用,你好好躺着。”
“那多谢了。”邵哭声音有气无力。
南竹起身让位给苏有善,道了一声“苏神医”。苏有善一面坐床边,一面对南竹道:“你这儿黑气实属不了得,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光靠普通的洁净之法,无法彻底洁净干净,最多只能让你的修为弱化慢一些罢了。若再不找个能彻底洁净黑气的法子,只怕往后的你真成了普通人,再无修炼飞升可能。”
“我自然明白。”南竹坐在姜北溪身前的凳子上。
苏有善查看起邵哭的身体恢复得如何,并没有回应南竹的话。查看了一会,苏有善笑道:“没什么大碍了,再喝一碗药就好了。”
邵哭感动地落泪:“多谢苏上仙。”
“上仙倒不必,唤我声神医我更乐意。”苏有善见邵哭又哭起来,心叹他真爱哭。他道,“别多哭,伤身体。”
“好的,我会的。”邵哭眨眨眼,眨掉眼含的泪水。
苏有善看了一眼姜北溪,又看向南竹道:“可否一起散散步?”
南竹道:“好。”
话落,他们一同出去了。
他们沿着河边往下走。苏有善和南竹当然不是纯来散步,而是有事要聊,借口来散步,是为方便能聊一些其他人不能听的话题。
这所聊的话题,南竹很明了,说的是姜北溪。
“众仙所设的锢阵他是不是只用一滴蓝血破了?”苏有善虽是在询问,但语气很肯定。
“是的。”南竹望向前方,心里惊讶了一下。
苏友善笑道:“能那么轻易破了锢阵的,也只有他了。看见他容貌时,我以为只是像,没想到真是他。”
“他是谁?”南竹问得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