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溪手又松开了一些,南竹趁时机给贾爱吃他们使眼色。贾爱吃他们也不含糊,利索地抓住姜北溪的手,往外掰开。姜北溪的手被迫往旁边张开。陈元宝从身后环住姜北溪的腰,将他往后拉。
南竹也趁此后退几步,运转起灵力。
姜北溪挣扎着,见南竹的脚离地面,正在往上飘。他和南竹对视上,恍惚间见南竹朝他一笑。
南竹升得很高了,姜北溪再也无望阻拦。
等南竹快接近紫罩时,贾爱吃他们才放开姜北溪。南竹伸出了手,离锢心印记近了。此刻的南竹,衣袂飘飘,像神仙一般,在拯救他们的命。
姜北溪低着头不愿面对,猛足了劲的一拳又一拳捶打泥地,手关节上泥土和蓝色血液交缠。
高扬见姜北溪这般窝囊样,大为愤厌,他奚落道:“没用的东西!怪你没用,南竹才自爆!”
“怪你没用,南竹才自爆”这句话在姜北溪脑海里反复响起。
他手指紧攥,浑身颤抖。
正在此时,史野的一句“南掌门,不要!”令姜北溪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南竹的一根手指碰上了锢心印记。
裹住南竹的青色灵力闪闪发亮,姜北溪等人看不见他了。
姜北溪睁大眼睛,瞳孔缩小,脑海里一片空白。陈元宝埋在贾爱吃的肩上。高扬等人都受不了强光,或遮住眼睛,或闭上眼,或低下头。
房门口的白居时扑通跪地,滚下蓝色的泪。房内的完颜安盛歪躺在地上,嘿嘿地笑说:“结束了,结束了……”
方今趴在完颜安盛身上喃喃“皇上”二字。邵哭也落下了泪,心里暗想:“我的错,我的错……”
这时,一阵狂风袭来,狂风却对高扬他们没什么伤害,他们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如山。过了一会儿,强光也在狂风的变小下而变淡了去。高扬他们都明白,锢破了,可他们没有听到修士自爆时都会发出的爆破声响。除了听见狂风来袭时的呼呼声之外,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巨响。
还是说,南竹的自爆,是无声的?锢破,也是无声的?他们茫然地仰头,只见蓝天大好,白云飘飘,阳光灿烂,不再是紫暗一片。
锢就这么破了?
他们左顾右盼,只见活尸、枯树、小房子等都变成了石像。完颜安盛和方今也成了石像。在吊尸山林的一切,都成了石像,一个也不落下。
高扬见锢真的破了,人明媚了不少。黄冷背出赵风流。高扬见赵风流这般死人样,眉头一皱,有点嫌恶,心下有想把赵风流丢在这里的打算。
黄冷跟高扬那么多年,见他的表情,轻易地知了他心里的想法。她替赵风流说情道:“师尊,他一直忠诚于你。”
“麻烦。”高扬说道。
黄冷呼了一口气。
白居时漫无目地乱走,似乎在寻找南竹的气息。姚学知难过,正想安慰一番姜北溪,眼睛四顾盼,也没见他的身影,姚学知急问:“姜北溪哪去了?”
贾爱吃听见姜北溪不见了,也不顾着哀悼南竹了。他环顾张望,没见姜北溪。他开始四处寻找,一面找,一面喊:“小弟,你在哪!”
王大嘴、钟情、陈元宝、魏东兴四人也开始找起姜北溪。
史野去房内背起邵哭,见他眼睛哭得只有一条缝,滑稽至极。他因南竹自爆哭得头疼,虽不喜邵哭,但见邵哭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心下生出同病相怜的情感来,他凶巴巴地安慰道:“没事,能出去了。”
说着,他背起邵哭,也寻起姜北溪。
整座吊尸山,都在响起姜北溪的名。高扬听见姜北溪不见了,恶意道:“最好跟南竹一样死了,没用的东西!”他嘴上恶意满满,身体却诚实地找姜北溪了。虽姜北溪的懦弱行为令他大感失望,但也不是不能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