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生和温有玉又回了山庄的后山。李木生席地而坐,抚摸温有玉冰凉的脸。
“阿玉,还记得你曾经说过,要在这桃花树旁有个小屋吗?”李木生眼神柔和,“以后我们在桃花树旁住着了。”
桃花树枝干上挂着刻有他们名字的木牌子撞在一起。
“我会一直陪着你。”李木生含泪哽咽。
次日一早,山庄后山,多了两个人,以及一口可躺下两个人的棺材。李木生为温有玉穿上了他两年前就叫衣铺织好的嫁衣。他曾幻想过与温有玉成亲的场景是盛大而喜庆的,如今,虽与幻想差距太多,但能与温有玉一起,也算是美好的。
鲜红的嫁衣衬得温有玉的肤色更为苍白。李木生也穿上了红袍,在送温有玉躺入棺材后,他躺在了温有玉的身旁,含情脉脉地凝视温有玉的侧脸。
“好了,开始吧。”李木生声音沙哑。
被李木生雇来盖棺和埋棺的壮汉对视一眼,没有动作。他们原以为是叫他们来搬棺埋葬死了的俊美男子的,没想到雇他们的男子也是入棺的一员,竟然当陪葬的,当真情根深种。两个壮汉又震惊又唏嘘。
“快点。”李木生拧眉。
“你不必这样的,经常来看他也好的,用不着陪葬。”一个四方脸壮汉劝说。
“拿了我的钱,就听我的。”李木生没听劝,“是嫌不够多?”
另一个眼睛小的壮汉道:“你真想好了?”
李木生道:“别啰嗦。”
“好吧。”小眼睛壮汉歇了劝慰的心思。
四方脸壮汉也没劝了。
他们慢慢地合上棺材。在棺材彻底合上时,小眼睛壮汉看见了陪葬的男人吻上了已死俊美男子的唇。
合好棺材后,壮汉们抬着棺材放入已经在桃花树旁边挖好了的深坑里。
过了良久,他们埋好了棺材。
四方脸壮汉道:“走了,弟。”
“哎好的哥,走了。”小眼睛壮汉最后看了一眼温有玉和李木生的坟,便离开了。
两个壮汉离开后,刻有温有玉和李木生名字的木牌子一齐地掉落,正正地插入土里。
有食不饿的客房里,南竹和姜北溪看了李木生所留下的信。信上所写他和温有玉要投奔一个亲戚,不麻烦他们了,还说有缘分会再次见面的。
姜北溪一见了信的内容,乐滋滋的,温有玉不缠着南竹,真是惊喜,他勉强好感他一点点吧。
而南竹看了信后,怀疑起信内容的真实性。这些天的相处,南竹了解了温有玉一点。温有玉没那么好说话,且看他还挺崇拜他的,不太可能会自愿随李木生投奔亲戚。
见南竹视线还在信上,姜北溪问道:“南掌门,有什么不对吗?”
南竹说出了他的疑惑:“温有玉真心和李木生走吗?”
一听南竹的疑问,姜北溪也有点回过味来,温有玉这位少爷还真不太可能愿走。思索良久,姜北溪想不出来李木生以什么原由说服温有玉的,索性也不想了。反正他们离开而已,又不出什么事,管他愿不愿意的。
姜北溪道:“李木生又不会对温有玉怎么样,你别担这份心了。”他又补一句,“如果温有玉想回来,自然会自己回来的。”
南竹想了想,认同地点头。这时,姚学知和史野进来。见只有南竹和姜北溪两人,史野问:“他们两个呢?”
姜北溪答道:“投奔亲戚去了。”
史野哦了一声。姚学知说道:“吴掌门的葬礼要开始了。”
南竹道:“走吧。”
他们前往正殿。
正殿前是广阔的操练场,一般有什么要事告知或者举办一些隆重的节日会等都在操练场上举行。
操练场上聚了许多人,有食不饿的弟子占了操练场的一大半。所占一小半操练场的或其他门派的弟子,或吴权的一些有血缘和没血缘的亲戚朋友,又或一些受过吴权恩的人。
受过吴权恩的百姓来得还不少。
吴权在百姓那儿的名声挺好的,夸他善良大方等等,负面的声音极少。吴权能登上四呕三呸的一呸,还是因当上掌门。虽有食不饿的掌门是继承制,但以往每一任掌门实力等其他方面都不差,而吴权哪哪都不行,甚至连内门弟子都不如,也不怪弟子们不满他。
且大家都知道,吴权能被上任掌门白清遇挑选为亲传的大弟子,还是因吴权会拍马屁,会谄媚,好话张口就来,哄得白清遇好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