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洁净黑气格外漫长,要等待南竹身上的发热情况逐渐降下来,恢复正常的身体温度才行。
至于要等待多久,看南竹自己了。贾爱吃不能干等着南竹好转过来,空闲时间拿来跟小平和任盛周旋去了。
贾爱吃下楼没一会又回来了,叹气道:“下去也套不出什么话,没意思。”
姜北溪静静地听着,没说什么。他坐在床边,手上的巾帕一直不间断地擦去南竹脸上的黑汗水。巾帕黑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走到桌子前,将巾帕放进木盆子里搓洗,搓着搓着,巾帕不堪重用,自己脱线了。但还能用,姜北溪手上的力道轻了点,巾帕不至于脱线脱得太厉害。
木盆子里的清水染上了黑,看来不久又要换一盆干净的水。姜北溪忘了自己换了多少次水,只不过,每次下楼打干净的水,任盛从好奇,到无语,再是皮笑肉不笑地问他:“要不抬一缸水到你房吧?”
他总是说不用,任盛问了几次也不问了,任由他不嫌麻烦地来回换水。南竹房里,腥味浓重,贾爱吃和姜北溪也不嫌刺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照顾南竹的事,姜北溪不允许贾爱吃插手。贾爱吃无聊透了,只能在卧榻上躺着,转动着他右手食指上的有食不饿派饰指环。
指环是用稻谷串成的,很是简单。
贾爱吃一想自己只能靠看指环来想念有食不饿,不由得叹了叹气,目光从指环上转向姜北溪,见他忙来忙去的,又是擦起南竹脸,又是给南竹掖好被子,辛苦得很。
贾爱吃艳羡南竹能拥有小弟的暖心,开起玩笑道:“以后你也这么专心地照顾大哥我,大哥我死也开心啊。”
“你想得挺多。”姜北溪又是擦去南竹脸上的汗。
经过长时间地擦拭,南竹的脸上所冒出的黑色汗水没一开始那么黑了,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见姜北溪一整颗心都放在了照顾南竹上,根本不想陪他说话,贾爱吃撇撇嘴,准备补半个时辰的觉。
这几日顾着调查修士失踪的事件,没怎么好睡过一觉,他的困意来得很快,闭上眼没多久,便打起了呼噜。
姜北溪斜了一眼睡着的贾爱吃,到桌子前搓洗巾帕时的声音轻了许多。
待到酉时,贾爱吃醒了,揩去嘴角的口水,再伸伸懒腰,便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只见姜北溪一手拭去南竹淡黑的汗水,一手拿着饼啃。
姜北溪身前有张凳子,用来放包袱的。包袱里的饼他吃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三个。他手上的那个饼吃完后,又从包袱里拿个饼来吃。
贾爱吃舔了舔唇,觉得嘴唇干。在楼下吃饭那时,姜北溪递给他的那个饼,他艰难地吃完后,发誓不再吃那么难啃和干巴的饼了。
见姜北溪的嘴唇没一点润的,贾爱吃看不下去道:“小弟,要不我来替南竹擦汗,你去喝水?”
“我喝过了。”姜北溪叼着饼,起身又洗起巾帕。
“什么时候?”贾爱吃来姜北溪身边,只看了一眼桌子上多的两个盆子,侧头仰视姜北溪的侧脸。
姜北溪叼着饼,没答话,扭头看向贾爱吃,示意他拿下自己嘴里的饼。贾爱吃领会,拿下姜北溪嘴里的饼。
“你帮我打盆清水来吧,那个任盛说我水用太多,浪费。”姜北溪也知道自己用水多,在任盛说他后,没怎么下去换水了,而是多拿了两个盆子,将一盆水分成三次来用。
虽说他一盆水分三次来用是减少了下去换水的次数,但水脏得实在快,不换不行。可一下楼换水,任盛就说他,他也被说烦了,正好贾爱吃醒来,只好托贾爱吃去换了。
贾爱吃道:“行。”
等姜北溪再次叼好饼,贾爱吃将其他两盆黑水倒在同一盆里后,便端着那盆黑乎乎的水下楼。见了任盛,贾爱吃质问:“我小弟换水,你说他干什么?”
任盛一听贾爱吃的质问,腰不自觉地弯了弯:“他浪费水,我还不能说啊?来来去去打那么多水,用了快一缸水了,我就说说他。他的那些脏水也不能拿来做什么,只能倒了。也不知道他拿来干什么,可以把水弄得那么脏。”
说了一大堆,任盛腰板挺直了,反正他有理,要是那些脏水能二次利用,他也不会说姜北溪浪费。偏偏那些脏水只能倒了,太可惜了,不说一下姜北溪,他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