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十秒。
负一分钟。
——你晚了。
——对不起,老大。
——所以。
——老大。哥们儿,咱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最好的办法是实话实说。
——他消失了,老大。
——人不会消失。除非你跟丢,否则人不会消失。
——他跑了,老大。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白痴?他怎么跑的?他有签证?
——咱不知道,老大,但我们搜了所有的地方。家,他女人家,他第二个女人家,雷镇社区中心——他有时候白天在那儿工作,甚至包括歌手家——他在那儿有办公室,处理委员会的事情。我们从昨天开始就在每一个路口等他。
——然后?
——什么都没等到。我们去他家找人,所有东西都在,只有一个柜子的抽屉全清空了。清得非常非常空,连蜘蛛网都没留下。
——你想说一个白痴拉斯塔从十条恶棍的眼皮底下溜掉了?就这么不见了?怎么,你传话说你们要去找他?
——没有啊,老大。
——你们最好给我找到他。
——好的,老大。
——还有一点。
——什么,老大?
——找到向他通风报信的人,宰了他。还有,同胞,三天内找不到他,我就宰了你。
我等他挂断电话。
狗操的大血逼。
妈的。
我不知道我是骂出了声还是在脑海里骂的。不过我女儿还在睡觉,口水打湿了我的右膝。崔斯坦·菲利普斯,制定和平路线图的人,团结委员会的主席,他忽然人间蒸发了。就那么不见了。他成了海克尔的同类。无论死活,这家伙无疑都消失了。考虑到彼得·纳萨尔一直以来有多么愚蠢,他反正不可能再变得更睿智了。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个电话始终没打进来。打这个电话的人从不迟到。一次也没有过。
晚了五分钟。
七分钟。
晚了十分钟。
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
托尼·帕瓦罗蒂。我拿起听筒,听见畅通音,刚放下听筒,电话就响了。
——托尼?
——不,是我,哭包。
——有什么事,哭包?
——怎么,今晚内裤里进了蚂蚁?
——你怎么知道我还醒着?
——大家都知道你不睡觉。现在管事儿的是你了。
——什么?现在太晚了,我懒得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总而言之,挂了吧,我在等电话。
——谁的电话?
——帕瓦罗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