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贤妻良母型的?
——不。
——那就是可爱的小甜心咯?她叫什么?
——洛基。托马斯·艾伦·伯恩斯坦,但我叫他洛基。你现在能闭嘴了吗?
——哦。
——对,少他妈给我乱说话。
——所以,他可爱吗?
——你他妈——
——哎,既然你想当屎忽人,那至少也得找个好屎忽对吧?
——屎忽?哦,对,你说过了。哈,说到这个,他确实有个蛮可爱的小屎忽。
——你看人先看屎忽?也许你骨子里是个牙买加人呢。
——他的屎忽很可爱。他的脸蛋也一样。酒窝,那小子有酒窝。他总想剃毛,但我更喜欢他一点都不剃。对了,还有他的手,看上去很粗壮,但他从小到大根本没干过一天体力活。不过他笑得像是该死的黄鼠狼。而且还打鼾。而且——
——行了,哥们儿,屎忽小子的事情谈得够多了。
——你很会拖延时间嘛。真可惜。在这个操蛋的城市里,值得聊两句的人我只见过你一个。
我站起身,绕到他背后,将枪口插进头发,直到抵住头盖骨。
——你摸进来的时候家里有人吗?一个人都没有?
——对。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我正要扣动扳机。
——等一等!等一等!稍微等一等。能不能帮咱一个忙?咱最后能提个小要求吗?给我来一口,行不行?就让我最后来一口吧。电视架背后有一包白粉,已经混合好了。最后一口。至少让我不在乎吃不吃子弹。
——我操,哥们儿,我得赶紧跑路啊。
——你就不能打开一包该死的白粉,让一个人最后来一口吗?让他最后来一口吧,求求你了。给我来一口吧。
——你们牙买加人是怎么做生意的?在芝加哥,一个人不可能既吸又卖,至少不会碰他自己的存货。发生这种事,他也就快走到头了。
——所以你们白鬼子才永远那副倒霉嘴脸。根本不会找乐子。既然下命令的不是她,那你能告诉我究竟是谁吗?
——不知道,哥们儿。你是用鼻子吸的吗?
——能帮我切一条吗?咱两只手都腾不出来,你应该看见了。
我在电视架和墙壁之间找到那包白粉——实际上是一摞小包。我用瑞士军刀割开一个小包,扔掉剩下的白粉。可卡因洒了一地。
——帮我切一条吧,谢谢了,老大,他说。
我用两根手指掏出一些可卡因,在桌上排成雪茄粗细的一条。
——你是想弄死一头大象还是怎么的?
——这个应该能让你爽一把了。
——这个能让整个弗拉特布什爽一把。
我分出火柴棍粗细的另一条。
——咱两只手都被绑着,吸起来会很困难。
——自己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