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在他掌心飞快地滚动,照绮罗为这种掌控感舒适地眯了眯,笑道:“那你们为何要分开?”
陆忘寒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
他鲜少会对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一瞬间,神像化作活人,那股不可侵犯的威严高洁之感却仍在。
“道友为何如此关心我们分开与否?”陆忘寒疑惑地问。
他当真很不解。
照绮罗哀怨道:“我对陆剑主与虞仙君的感情深信不疑,心向往之,本以为陆剑主之情如匪石,不可转也,不料一朝翻脸,竟如此无情。”
陆忘寒含笑道:“我听闻凡尘有痴人铸山为铜,煮海为盐,连山海都可移,何况人心?”
他如此坦然,倒令照绮罗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一时语塞,想起方才鹦鸟说的冷仙君追妻,遂道:“倘若虞仙君再来寻剑主,求剑主回心转意,剑主可愿与之同归?”
陆忘寒微微笑,疏离无比,“此事与道友似乎并无干系。”
照绮罗急道:“怎么与我无关?你若不应允,话本该怎么往下写?”
陆忘寒一怔,见他美目中满是认真,忍不住噗嗤一笑。
压制许久的毒立时上涌,陆忘寒面色微变,闷吭一声,生生压住了上涌的腥甜。
从照绮罗的角度看,这个看似一本正经,高不可攀的仙君此刻鬓发濡湿,素白的面颊微微泛红。
连素日里清正平和的眸光都有些摇曳朦胧,看上去,居然有点可怜。
照绮罗沉默一息。
这艳丽的毒物垂首,爱怜地摸了摸陆忘寒的脸。
浓艳的红发在陆忘寒眼前晃晃荡荡,艳色如血,偏偏又极柔长顺滑,像是世间最好的丝绸。
照绮罗满意地感受到指下肌肤发僵。
这才对。
这幅贞烈,不可触碰的模样才对。
照绮罗柔声道:“你救了我一命,话本上说,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手指游弋,压在陆忘寒淡色的薄唇上,“你中情毒了,我帮帮你,如何?”
静默。
陆忘寒一言不发。
照绮罗很有耐性地等着他。
以他对陆忘寒的了解,他该惊怒拔剑,向杀了方才那几个对他意图不轨的人一样将他一剑毙命,就算现在陆忘寒无法驱动灵力,也该冷下脸叫他滚。
陆忘寒抬眼。
照绮罗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
陆忘寒明澈的眼睛被汗水蛰得泛红,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看向照绮罗。
他扬唇,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