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对于沈昕而言,是人生中非常不平凡的一段时间。
发现了婚姻的真相。
发现了家人的虚伪。
发现了自己的愚蠢、孤独和可怜。
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崩溃,没有整日以泪洗面,没有一蹶不振自卑自伤,他依旧正常地生活,但不代表……
他不会难过。
他一定非常难过。
正常人都会非常难过。
纪轻行深知这一点。
但纪轻行没有挑明,而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逗他开心——
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开些没皮没脸的玩笑,调动他做些日常琐事转移注意力,或是释放一下情绪。
比如昨天,二人插科打诨有来有回;
比如现在,他真地笑了,发自内心,完全不设防。
以上种种,沈昕很认真地为纪轻行“展开讲讲”。
心想纪轻行固然“人渣”,但有些时候在有些方面,倒也还可以。
纪轻行的眼神依旧意味深长,半晌后评价道:“你想象力挺丰富。”
“我想错了吗?”沈昕蹙眉问,又鼓了鼓腮帮子,煞有介事道,“如果我想错了,就说明你没有那么好,你还是一个骨子里就又流氓又毒舌的神经病。”
纪轻行:……
怎么把自己装进去了?
“我很好奇,你在工作上也这样吗?”沈昕又问,“周围的人没意见?”
“那当然不,只有小昕昕你是‘特别’的,只有你才能享受到我专有的‘流氓’和‘毒舌’。”纪轻行故意浮夸地咬牙切齿。
沈昕一脸无奈:“我又很好奇,你究竟多大了?”
“十八公分,绝不掺假,要试试吗?”
势要将流氓和毒舌进行到底,否则岂不白被装进去了。
于是接下来,沈昕再也不说话了,他要好好吃饭,不能辜负了火锅。
饭后也不理纪轻行,进书房继续写稿。
可惜不知道是因为白天已经写了很多,消耗了太多精力,还是因为受了可恶的纪轻行的影响,注意力一直难以集中。
只好明天再写。
晚上按计划,还是和纪轻行各睡一边。
纪轻行在浴室洗澡,沈昕躲在被子里,给“沉老师的狗”发信息——
[抱歉,本来今晚能发加更福利的,但家里突然有事耽搁了,明天应该能发。]
没有收到回复,很正常,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手机,何况这只是阅读软件内置的私人聊天板,及时性远不如专门的社交软件。
沈昕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朦胧之中,他感觉到纪轻行过来了,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床边,半天都没动。
他有点奇怪,勉强睁开已有困意的眼睛,发现纪轻行正捧着手机敲字,看来是在回消息。
又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夜光时钟,已经过了午夜12点。
不愧是纪总,日理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