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行无奈地解释:“没有让你天天做顿顿做的意思,也没有让你做什么大餐,只是时不时地简单做一做,让这个家像个家罢了。”
“为什么是我做?”
“因为你不上班,有时间啊,我要是像你一样有这么多时间我早做了,就是现在,我也会抽空帮你。”
“真的?”
“切。”充满不屑的语气词足以表达一切。
“那……好吧,我试一试,我一直只会做速食,几乎没正经开过火,可能做得不好吃,你不要介意。”
“无妨,你有伺候你老公我的心就可以了。”
沈昕一记眼刀飞过来,纪轻行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顺口说习惯了,不好意思,你可以罚我,来,扇我的脸。”非常无耻地把脸凑到沈昕面前。
沈昕不动。
“不扇啊?现在不扇以后没机会了啊……真不扇啊?真不扇的话我可就……睡觉了啊!”
突然一推沈昕,两人一起向后倒在床上。
沈昕“啊”地大叫,迅速拉被子围住自己缩起来,纪轻行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再嬉皮笑脸。
表情琢磨不透。
眯起的眼里带着明显的欲。
沈昕攥住被子,垂下眼帘说:“给我一些……准备的时间。”
他这一垂眼,正好看到重点,脑中随即炸开,索性把眼睛闭上。
黑暗中万籁俱寂,他的心跳一声一声,不断变得清晰,不断加快速度。
纪轻行没有动静。
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
纪轻行刚刚才答应了他,应该不至于立刻食言。
可是他对纪轻行不了解,万一他是个人渣……
不,他就是人渣,明明心里有别人,明明很看不上他,却能对他产生想法。
嗯,没错,就是人渣。
突然,人渣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不断,像被点了笑穴,声音大得几乎穿透房顶。
沈昕睁开眼睛,只见纪轻行倒在床上,抱着他那边的被子来回打滚。
沈昕:?
好半天,那家伙终于消停,能平躺了,只是仍然喘个不停。
还用双手按笑得发酸的腮帮子:“你那是什么反应,又害怕又三贞九烈的,也太、太好笑了!”
沈昕:………………
不行。
纪轻行真地太讨厌了。
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
别人的工作里也有这么讨厌的人吗?
最终,两人在大床上各睡一边,各盖各的被子,沈昕还特意把被子盖得很严,整个人贴着床边,几乎整晚保持同一个姿势。
非常不松弛。
也不只是怕纪轻行突然又“人渣”,而是真地不太习惯。
他虽然很理解,也在书里写过许多深刻的情感,但真到了自己身上就很困惑:究竟什么程度的关系才能让两个人完全地、自如地向对方袒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