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野想了想,开心?凌唐动不动对他黑脸,哪里开心了。
但他决定相信凌唐,他一直相信凌唐说的每一句话,不再纠结,甜甜一笑。
他看见凌唐也勾了勾唇,心里满足极了,忍不住想起一个小八卦,俨然蹬鼻子上脸,忘了凌唐黑脸的时候有多凶:
“凌唐哥哥,你……以前经常跟男人鬼混?”
对面的男人表情不对,乐野打了个颤,立马摆手:
“我没提你爸爸,就事论事,我只问问这个八卦噢,别凶我,凌唐哥哥。”
后半句话软软糯糯,凌唐想,算了,他叹一口气,无奈地瞪他一眼:
“没鬼混。”
乐野“哦”了声,但提溜溜地转着眼珠,显然还是好奇,比如说,凌唐为什么要喜欢男人啊,又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呢。他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凌唐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教育孩子要耐心,面对多匪夷所思的问题都要好好引导。但同样的,小孩子不该过早知道的事情,也就没必要知道。况且,他是真的不想把乐野往这条道上引,某种程度上,他算乐野的启蒙,乐野应该先明白什么是喜欢,再去分辨自己到底喜欢女人或是男人,而非本末倒置。
否则,他是罪魁祸首。
于是,擅长黑脸的凌唐使出频率大大降低的杀手锏,凉凉道:
“看你的书,要不然各走各的。”
果不其然,乐野立即捧起书本,还装模做样地高声朗读起来。
吵死了,凌唐想,不如给他布置点作业吧。
乐野尚未遭受过当下繁重学业的毒打,竟然高兴得很。凌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希望他一年后仍能保持这样的学习状态。
因为凌唐反反复复的高烧,两个人在克拉玛依待了足足三天半。
临行的那天早晨,凌唐在卫生间洗澡,乐野扒拉着自己的包,一路过来,新添了许多东西,基本都是凌唐送的,还有给艾伊木奶奶带的礼物,都很珍贵,怎么放都怕压坏,折腾了许久。
裴应打来视频的时候,乐野刚坐起身,喝了口水,拿着手机朝凌唐喊了句,对方让他接,乐野便划开了屏幕:
“凌唐哥哥在洗澡。”
裴然一看是他,挑了挑眉,一贯很欠的嘴忍不住逗弄起小孩来:
“你怎么不一起去?”
乐野自然听不出他的画外之意,老老实实说:
“凌唐哥说人和人之间要有隐私,不能随便光着身子给别人看。而且凌唐哥哥发烧了,生病才好,两个人挤着洗容易感冒。”
裴应颇感没趣,他说不正经话的时候,凌唐让他滚,来了个有趣的小孩,却这么傻兮兮,俩人没劲到一处去了。
不过,小孩一口一个“凌唐哥哥”的,他笑了笑,继续欠:
“我说呢,几天没见他动静,还以为他跟男人鬼混去了,原来是你。”
没想到乐野不愿意了,提高音量:
“凌唐哥哥没跟男人鬼混,也不会跟男人鬼混。你不要这么说他,他会生气的,我……我也会生气。”
哇哦,奶凶奶凶的,还挺护着凌唐,裴应心道,这两人还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