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上过学。”
什么叫“没上过学”?凌唐要不是确定自己本硕博连读,差点就要怀疑自己脑内是不是有一个和乐野同样没上过学的小人,怎么跟个复读机似的,话到嘴边,换了个问法:
“为什么不上学?”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这人怎么这么凶,比这个村子里的小学老师还凶,乐野偷着撇了撇嘴,刚要从他出生开始的悲惨故事说起,忽然觉得腿根那里不对劲,再往上,好像是虫子——
“啊!凌唐哥哥救命,我鸡好疼!”
说着,把怀里兜着的核桃、巴旦木一顿甩,试图站起来,但被安全带束着,虫子似乎又咬了一口,他软乎乎的肉啊!乐野见凌唐瞪着眼睛毫无反应,简直要哭了:
“我鸡疼,鸡被咬了!凌唐哥哥,停车,停车,帮帮我啊!”
凌唐真的怀疑自己也是九漏鱼,否则怎么听不懂“鸡疼”两个字,但见乐野痛苦的表情,动作比脑子快,立马刹车,解开他的安全带。
下一秒,乐野伸直了腿,把裤子往下一扒——
凌唐在看到他十分低俗举动的瞬间,立马拉开自己的安全带,推门下车,随着车门“哐”的一声,是他忍耐不住的脏话:
“操。”
旁边有车开过,凌唐绕过路虎车头,偏着头拉开了乐野这边的车门,乐野立马跟弹簧一样蹦下来,听那动静,是一直在抖身上的虫子,嘴里还在念叨着不文明词汇,半晌才道:
“好了。”
凌唐转过头,接着又是脱口而出的脏话,极为暴躁:
“裤子穿上!”
凶什么凶。乐野咽回犟嘴的话,低头又瞅了瞅,才把裤子往上提,还不放心:
“万一虫子还在呢……”
凌唐转过身,低头瞅了一眼,抬脚,“啪”,踩死一只不知叫什么的多足虫。
乐野见状,呼出一口气,赶忙道谢,又伸手往裤子上挠了两下:
“感觉有点痒,我鸡会不会被咬肿了?”
凌唐一米八六的个子,此刻看乐野跟小鸡崽似的,他低头,颇为严厉地训斥:
“说了几遍,讲文明!能不能别说什么奶啊、鸡啊的!”
乐野经过方才一番折腾,脸本就有些红,被这么一训,更是红到了脖子,却也有些小脾气上头,仰着头同凌唐对视,说出的话不再欢快:
“那说什么啊,我不懂,你教我撒!”
求教还理直气壮的,凌唐抬手给他一个脑瓜奔,让那双大眼睛不再水灵灵地望着自己,然后准备好好教导一番,但倏地哑口,不叫奶、鸡的话,叫……
“热牛奶,外生殖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