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无知啊哈哈哈哈。”娄启无奈之下还是承受了这个名号,惹得阿四又笑起来。
娄启总是觉得遇到自己生病时刻的阿四身上好像有一种光环,与平时他的状态完全不同,感觉就像是从神话世界之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周身缠绕着金色光芒,笑意盈盈地俯视他,而后将他拉起,两人一同走向一片空荡的虚无一般。
这时候的阿四也是如此,尤其在晚霞普照的时刻,他的周身的确铺上了一层金光,与月光的效果完全不同,此时刻的阿四是可触碰的,温暖的,就像是一块温润的暖玉一般,已经在心中被焐热了,没有丝毫冰凉的感受。
鼻尖萦绕着阿四的气味,眼中从这个角度看着阿四的伸出来的长长睫毛,缓缓地镀上一层淡然的金光,那眼睛便看向了他:“快到了。”
娄启急忙偏头不去看他,而后轻声点头应答,鼻尖便不小心磨蹭了一下他的裸露脖颈,细嫩光滑的肌肤下感受到了一股温暖,几乎能够让人融化在里面的温暖。。。。。。
而后下落,颠簸的时候那阵摩擦又生起了一些热度,惹得娄启再不想起来。
一声喔喔声打断了此刻娄启的单人温存,正是那聒噪的臭猴子乐乐。
它从洞口的地上居然径直地爬了上来,挂满了泥土的脚丫子踩着娄启的肚子又想爬上他的脸。
瞬息间也搞得阿四很是无奈,只能立刻斥责:“乐乐!”
他没有打一声招呼就将娄启放了下来,免得两人又要在自己身上闹腾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娄启的脚还没有落地呢,他便追着刚刚落地的乐乐跑了起来,山洞门外顿时陷入了一阵闹腾。
娄启的不如意想要发泄在乐乐身上,但伤还没好的乐乐跑得居然要比娄启好要快上许多,绕着站立在原地的阿四跑了好几圈都没有追上。
直到阿四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又变得这么精神?”
登时娄启便转换了一副模样,连刚刚跑得正欢的乐乐都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这就像是。。。回光返照吧。”娄启一时也顾不上自己的用词是否合适,只是想了一阵实在是没有想到其他词语,阿四又在眼前紧紧地盯着,看起来比曾经的玄慈方丈还要更加严格,一时糊涂,便直接说出了口,搞得娄启连连后悔:“啊呸呸呸,这可不是个好词汇。”
“我倒是以为你的脑子已经不清楚了。”阿四回应。
娄启便好像没了骨头一般,一副即将摔倒的模样,两条手臂伸向阿四便要他来扶着他。
而后阿四便看到了他的手臂上的一片猩红,阿四一把将他的手臂夺了过来,惹得那边没有骨头的娄启便一头又撞上了阿四,他顺着姿势便又躺在了阿四的脖颈处,继续享受刚刚戛然而止的幸福。
娄启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那种话本小说中的艳丽女鬼,一心想要往那些书生公子身上贴,只是为了吸取他们的精气,但往往最后又会爱上他们。
此时的阿四便像是那些恪职守则的书生公子,一心一意地想要将娄启的伤治好,将其搀扶到石床上去。
娄启手臂上的伤口是擦伤还有抓伤的混合,所幸没有伤到骨头。
大约是与角熊搏斗的时候产生的伤口,阿四不免又自责起来:“我若是早发现的话。。。。。。”
一听这话正趴在阿四的颈窝处,感受阿四说话时候发出的震颤的娄启便不乐意了。
“这话该如何说?连我自己。。。。。。”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刚刚只是想要找个借口回来,好好地享受一下两人能好好相处,牵手共度的时刻。但是没想到,自己身上居然真的有伤,这倒是真的不用假装了。
这话娄启当然不敢说出来,最后憋出来一句:“只是擦伤而已,又不疼。”
“你刚刚都引发了头痛,甚至几乎要晕过去了。”
“这。。。。。。”娄启总不能说自己只是想要瘫着而已,更不能说他只是想要瘫在阿四的怀中而已,“这没有关系啊。”
“怎会没有关系?你都要晕过去了啊。”阿四急切地看着娄启,但是眼神中又透露出一股悲伤,很难说清的那种悲伤。
本来就算不上什么大事,阿四怎么担心成这副模样?
崖下几乎什么都没有,又要接近冬天,吃食、药草也近乎绝迹,若是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娄启不敢往下细想,只觉得以后可真得要看护好自己,伤的是自己,痛的是阿四。
他窝在阿四的颈窝之中,只怕此刻自己忽然恢复正常会被阿四认为是勉强地装作没事的模样,他只会更加担心。
于是还是虚弱地说道:“没事的阿四,你看我真的没事。不如你去接些水来,好好地清洗一下伤口便是了。然后再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我就要彻底好了。”
阿四点了点头,将“虚弱”的娄启轻轻地放置在石床上,而后也不嫌弃他身上带着许多尘土,便为他盖上了兽皮保暖。
之后阿四便拿着容器走出了洞外,刚刚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的乐乐也走了出去。
洞内静悄悄地,只剩下了娄启一个人。
他盯着石壁天花板上的凹凸不平,思绪也变得起伏难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