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今朝把钱袋扔回给郁清荼,说声“等着”,便走过川流不息的人潮去买鲜花饼。
小贩问他要哪种口味的,是经典的玫瑰花馅、还是茉莉花、菊花?
明今朝鬼使神差的问:“有荼蘼的吗?”
小贩一脸懵,明今朝也为自己心血来潮的愚蠢感到羞耻,忙说所有的馅一样来两个。
捧着沉甸甸热乎乎的油纸袋,明今朝回去找郁清荼,发现那里围了一群人,更有尖利的咒骂声从街头传到巷尾。
明今朝心里一慌,边说让一让边往人群里挤,只见距离郁清荼几步远外站着一个年轻妇人,妇人满脸激愤指着郁清荼破口大骂。虽然妇人有口音,但明今朝能听懂个别短词短句,像是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家郎君,遭报应,下地狱等等。
被骂的郁清荼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双臂抱胸气定神闲,仿佛被各种污言秽语谩骂的不是他,他还颇有些津津有味似的听着。
和嘶声力竭状若疯癫的妇人产生鲜明对比。
等妇人骂累了,郁清荼终于开口道:“所以你家郎君是哪个?”
所有人:“……”
郁清荼一脸无辜的解释:“人太多了,记不清,不好意思。”
妇人呆住过后,暴跳如雷,轮起菜篮子朝郁清荼脸上砸。
明今朝本能冲过去,长臂挡开。
萝卜土豆滚落一地。
妇人失去所有力气,瘫坐倒地嚎啕大哭:“郁清荼你这个狐狸精,你不得好死,你下十八层地狱!”
郁清荼低垂眼帘,莞尔轻笑一声,弯腰把地上散落的果蔬一个个捡起来放回菜篮里,再把菜篮拎回妇人身边,说道:“我早就不得好死过了,也下过十八层地狱,所以你犯不着气成这样。”
妇人瞪大眼睛,更是气急攻心。
郁清荼失笑:“我说真的,不是在故意阴阳怪气的气你。”
“还有啊,我没有勾引你家郎君,是他自己死乞白赖的缠着我。”
“也不只是我,在东街的私宅里有个小红和小绿,在西街的竹屋里有个小紫和小黄,你的郎君在你俩成亲第二天就假借读书的旗号,去跟小红小绿小紫小黄过五人世界了。”
“你当然也怀疑过,甚至知道你郎君外面有人。只不过我最招摇,最惹眼,在大街上骂我效果最好。”
妇人瞠目结舌,瞬间以泪洗面,泣不成声。
郁清荼没再说话,只是听她哭。
最终哭累了的妇人被熟识的邻居送回家,围观人群也散了。
郁清荼“呀”一声,从墙根底下捡起两块遗落的萝卜。
“郁清荼。”明今朝又一次叫他的名字。
郁清荼回头看他。
明今朝说:“你明知遭人嫉恨,却依旧隔三差五的上街,不带随从,不配护卫,招摇过市。是故意让人谩骂,让他们出气吗?”
而你宛如自虐一般的对待自己。
骄奢□□,寻花问柳,处处风流,你又何尝不厌恶这样的自己?
郁清荼眨了眨眼睛,妖异的凤眸弯成月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受虐狂,故意找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