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不寄心烦,懒得动弹,任由他甩自己的胳膊。
薛文芝酒劲上头,开始对他动手动脚,扒拉季不寄的头发,吵着要看他的杰作。
季不寄的鬓发被他掖在耳后,露出流光溢彩的满耳配饰,因为这些花哨的玩意儿,他每天要早起十分钟去清洁佩戴。
“每次欣赏我都会感叹,还是实物好看啊。”
嘴上这样说着,薛文芝举起手机找各种角度,咔嚓咔嚓连拍数张。
季不寄忍耐着,又吃了口肉。
“下次我送你一套祖母绿的吧?”薛文芝定定道:“你长得白,戴翡翠色会好看。”
“不要。”
季不寄喝得不多,架不住酒量差,此时也有几分上头,眼中流露出些许醉意。
他悄无声息地动了动唇。
“什么?”薛文芝没听清,侧耳拉近距离。
季不寄冲着他的耳蜗抬高音量:“我要金色的!”
“靠!”薛文芝拉回身子,捂住受了一万点伤害的耳朵,回眸瞅见那人脸上恶作剧似的笑容。
刘昂有一搭没一搭地拿筷子戳着烤架上的糊糊:“矜持的季不寄喝醉了。”
聚餐散场,薛文芝歪七扭八地挪到楼上,倒头就睡。季不寄又掏出那条高奢的项链,醉眼朦胧地举在灯底下玩。
刘昂走近一看,他在手上做出来了个小五角星。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别玩了。”刘昂替他心疼这被糟蹋的奢饰品。
季不寄嘟囔了句:“一条狗链,有什么不能玩的。”
他的不识货程度令刘昂大为震撼。
“你知道它有多贵吗?我在专柜见过同款,把它一卖你至少能少打两份工!”刘昂越说越激动,比了个“2”的手势。
季不寄把链子绕在他的手上,不甚在意:“知道知道,又不是拍照,你比个耶做什么。”
刘昂盯着他,严肃道:“你说实话,这是谁送你的?”
他年长季不寄两岁,平日里行事看似不靠谱,实则内里对季不寄很是照顾,有一种接近老大哥的关怀心态。毕竟,这小孩表面再怎么凶巴巴的,本性也并非顽劣。
季不寄没想瞒着他,直言道:“时恩赐送的。”
刘昂瞳孔地震,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时恩赐?他送你这个?”
“嗯,他本来想勒死我的,估计是怕勒断了,就把这东西送给我了。”季不寄神色如常,吐息间一股酒气,刘昂想,他应该是喝大发了,顾左右而言他。
“他什么时候送你的?”刘昂顺着他的话问下去。这俩人一直以来都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怎么还会打着死对头的名义送对方高奢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