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是那么用词不讲究。
舒星未迟疑:“可以倒是可以……”
“那就没问题了。”
既然对方已经做了决定,舒星未觉得自己也没道理再干涉,于是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
虽然是在客厅,但却有一种世界上只有两人的错觉。让人觉得很放松。
宴旧不知不觉靠了过来,黏糊糊地蹭了一下他的脖侧。像只被养熟了、亲人的野猫。
一动不动的宴叔叔没有换台。
嘈杂的电视机,实际上还在播放着那则新闻。
不过和官方新闻的严谨不同,大概是某个地方频道的报道,用词相当危言耸听。
“……街发现了一具残尸。”
“身上多处啃食痕迹,疑似大型动物进食导致。有目击人表示,曾看到了纤长脖子、长达三米左右的干瘦人形,在案发现场附近徘徊……”
舒星未随意听着。
时间一长,他就有点发呆。
突然,从身旁传来了一道声音。
“如果去了学校,你还会照顾我吗?”
虽然问题很突兀、很黏糊。
但舒星未,还是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当然了,当然会照顾你。”
这点是——
毋庸置疑的。
从七岁那个雨夜开始,舒星未就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抛下对方独自一人。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那时在暴雨中被淋湿的小小身体。
那双眼睛呆滞地看着地面。
得不到任何反应,舒星未主动将两人的小指勾在了一起,牢牢地拉住。
【说谎的人,会——】
和记忆中的场景一样。
听到这样的话的宴旧,忽然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向了他。
“嗯,我相信你。”
那双眼睛,潮湿闷沉的像是老旧小区的楼道。
客厅头顶的浑浊灯光在刹那间闪烁不定,不远处的电视机也发出了电路被干扰的“滋滋”声。
一如那时。
宴旧伸出手,用自己的小指勾住了他的手指。
舒星未的心底,却突兀地升起了一丝凉意。
就好像自己是被小区外、窗外攀爬的爬山虎藤蔓缠绕了身体,紧紧地收拢于密闭窒息的空间。
“……”
宴旧浑然不觉异样,在昏暗的光线下,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毕竟,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