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洲有些后悔告诉奶奶傅敬言就是自己在国外认识的朋友了。
“他们那个项目部,不是还有好几个人住在叔叔家吗?”
听叔叔说他们这波人要民宿管饭的,就喊傅敬言一个人过来吃独食,其他人不会有想法吗?
叔叔说:“这两天下雨,没法干活,傅总就给项目部的人放了假,他们都回市里了。”
于洲:“……哦。”
倒是听说傅敬言这几天带团队将村子和周围的山头都跑了个遍,估计是在勘测和选址,下雨天确实不方便。
就是没想到傅敬言会因为下雨给手底下的人放假。
但傅敬言上门做客已成事实,于洲也不能把他赶出去,只能给他递了个眼神,希望他遵守承诺。
傅敬言和他对视了一眼,低头继续剥毛豆。就这几句话的功夫,篮子里的毛豆就堆了起来。
于洲:“……”你还挺殷勤。
一顿只有于洲一个人别扭的午餐结束,傅敬言抢着洗碗,被奶奶拒绝:“你是客人,哪能让你洗?你放着我来就好。”
于洲从奶奶手里接过碗筷:“这不是我的活吗?怎么都跟我抢?”
奶奶做饭,他帮忙,然后洗碗。这是他们家的“规矩”。
他将碗筷收进厨房洗,却发现傅敬言跟了进来。
于洲瞥了眼他,轻声说:“你没必要这样。”
傅敬言没吭声,拿起左边水池里于洲洗好的餐盘,打开水龙头冲去残留的泡沫。
于洲有点没脾气了,就听他说:“今天也只是想见你,所以才冒昧上门。”
于洲刷碗的动作一顿,嘟囔道:“我又不想见你。”
傅敬言沉默了片刻,“如果我的出现会让你感到困扰,我会尽量控制自己。”
不要太想你。
他没有说后半句,但于洲却听懂了。
他抿了下唇,残忍道:“只要不见,很快就习惯了。”
也不知道是在劝傅敬言还是说服自己。
傅敬言又沉默,然后突然说:“围裙散了。”
他擦干手,站到于洲身后,自然地抓起两根围裙带子,打了一个蝴蝶结。
于洲定在那,等围裙重新勒紧了腰身才意识到,傅敬言的动作太熟练太自然了。
好像他们还没分开的时候。
那时他们一起做饭洗碗,他经常偷懒不系围裙,傅敬言就会拿过来替他系上。
然后圈住他的腰,偷亲一下他的后颈或耳朵。
但此刻,察觉于洲的僵硬,傅敬言只是站在他身后,两手虚握着他的腰,轻声说:“你真的瘦了很多。”
他的声音就在于洲耳畔,却不像从前那样带着甜蜜和宠溺,而是藏着克制与心疼。
“如果你照顾不好自己,我可能会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