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之中,它的伤口越扯越大,幽蓝色的血液流淌开来,洇湿大片地面,空气中弥漫起难言的恶臭。
旁边那两个黑衣的狩猎小队队员又上去补了数刀,火螯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歪斜着身体不动了。
“死了,终于死了!”人群安静两秒,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这时候全海也终于挤到了树下,仰头招呼着树上的祁欢,“阿讙,没事吧?”
“没事。”祁欢借着全海和另外两个兽人的帮助,从树下跳了下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时被人推了下侧腰,手脚就僵了,差点害死你。”全海架着他的右臂,愧疚得不敢看祁欢的眼睛,垂着头连连道歉。侧腰算是他的一个致命弱点,根本控制不了。
“真没事。”祁欢就着被架的手拍了拍全海的肩膀。
要说害他,当时踹向膝弯的那一脚才是害他的罪魁祸首。祁欢皱了皱眉,扫了眼周围黑压压的人群,那个力度,那个位置,怎么想都是有人故意在踹他。
全海之前说似乎看见老皮在他们后面,难道是他?
但是根本没有证据,甚至连老皮是不是真的在他们这会儿都确定不了。
“幸亏狩猎小队的人救了你,身手那叫一个漂亮。”全海庆幸地拍拍胸口,又道,“老实说,我总觉得那艘飞艇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也觉得眼熟,好像来过店里。”但是红头发那位怎么不在?祁欢也跟着点头,然后突然想起,这会儿不是感叹的时候,应该过去跟救命恩人道个谢什么的,说不定还能问问团团的事情!
等他抬起头,银发青年和平头男已经事了拂衣去,雷厉风行地开着飞艇走了,拖车里还丢着那只火螯,双钩形的尾巴缀在车后,随着气流摇摇晃晃,组成个歪扭破碎的心形。
算了,追也追不上,时间太晚了,还是明天再说吧。祁欢看着飞艇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们刚杀了火螯,肯定有许多人看到,明天顺着这个去打听一下,应该找起来不会太难。
小家伙一直守在楼梯口等他,听见开门声便跑了过来。
死里逃生的祁欢手脚酸软身心俱疲,安抚了他两句,匆匆洗漱爬上了床。
没过多久,睡得迷迷糊糊正在跟火螯缠斗的祁欢被楼下一阵叮哩咣啷的响动惊醒了。
难道又是小偷?他急得鞋都没穿就跑下来,看到的却是团团手足无措地站在厨房洗碗机边的情形。
“我想…把这些碗拿出来收拾好……”团团捏着手里那个已经凹陷变形的盘子,局促地解释道。
“就算想帮忙,你也可以白天有空的时候再做,何必大半夜跑过来。”祁欢扶额,他昨晚太累,把餐具丢进洗碗机就忘了,小家伙这是看到餐具没整理想帮忙?他平常晚上不是都睡得很熟么,怎么今天突然醒了?
“我肚子饿睡不着,你睡得很熟,就想自己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小家伙团子脸皱着,半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
祁欢正想说没事,猛然一个激灵看向流理台上摆着的那半盘油渣,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你吃了那个盘子里的东西?”祁欢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语速又急又快。
“就吃了两口。”团团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到,瑟缩地往后退。
祁欢飞快地点开个人终端,正想呼叫基地的医疗救护,团团却突然用力抱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祁欢疑惑地看向他,小家伙的团子脸抽了抽,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我付了钱的,不要把我卖掉!”
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