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有人能救他,沈明淮忙着订婚,加上两人的嫌隙,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而于欢欢,没能力救他出火坑。
叶国栋看他表情灰败地歪倒在地上,踢了他一脚,“你给老子好好在这里反省!”
门被掩上,也带走了房间的最后一丝亮光,只剩右上角猩红闪缩的摄像头,像毒舌的眼睛,吐着蛇信,阴冷地注视着地上的人。
叶亭瞳循着记忆深处的做法,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以免被冻死。
可他还是低估了夜里的低温,第二天,叶亭瞳就发起了高烧,他虚弱地朝摄像头求救,他知道有人看,可是他嗓子都喊哑了,都没人来。
“老板,真的不去吗?”
叶国栋看着地上蜷缩的人影,冷笑一声:“放心,这小子命硬的狠,不好好磋磨一顿,他永远学不乖。”
叶亭瞳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口水,然后,门又关上了。
饥寒交加,叶亭瞳甚至出现了幻觉,他听到班主任沉着脸问他,“前几周不是出勤率很高吗?作业也在按时交,怎么又旷课?再这样,我就要劝退你了。”
他拼命解释:“老师,我被人关起来了,我会来上课的,我一定会来的,你不要劝退我。”
可是班主任似乎听不见他的解释,自顾自地在退学手续上盖了章。
宿舍里入住了新的同学,宿舍长于辉很照顾他,仿佛叶亭瞳根本没有存在过。
于欢欢歉疚地跟他说对不起,沈明淮穿着西装跟梁玉婷结婚……
最后,他似乎还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他怎么叫,对方都不回头,步履如常,直至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不知道被病痛折磨了多久,叶亭瞳终于得到了治疗。
大病一场,叶亭瞳以极快的速度消瘦下来,他本来就生得纤细,现在几乎就是一个骨头架子。
叶国栋大声责骂做饭的阿姨,“你给他补回来,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叶亭瞳每次看着做饭阿姨战战兢兢的表情,饶是没胃口,还是会尽量把汤喝完,养了一周,面上总算有点血色,再穿上衣服,倒也看得过眼。
在能下地的第二日,叶国栋将人带进了新月馆。
叶亭瞳没来过这里,只知道这是个高档会所,有钱人谈生意的地方。
然后,他碰到了胡成,胡成身边跟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被牵着,低着头,表情唯唯诺诺。
胡成看到叶亭瞳,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身体好些了吗?”
叶亭瞳抿了抿唇,没说话。
不愿意细想为什么胡成知道他病了。
几人乘坐同一部电梯往下,门一打开,胡成和叶国栋脸上露出微妙的笑,浑身上下透露出隐晦的兴奋感。
更让叶亭瞳意外的是,进入负一层之后,叶国栋大方地让他自由活动,说是等时间到了就来接他。
叶亭瞳本来以为这只是叶国栋的另外一种手段,可对方真的将他丢在了原地,连个看守都没留。
确定没人盯着后,叶亭瞳小跑着原路返回,却被守在电梯门口的侍应生拦住。
“客人,由于保密协议,在各个分会场活动结束之前,宾客不允许离开,且离开时需要出示对应的证件,核对后才能放行。”
叶亭瞳原本充满希望的表情变得灰败,他就说,叶国栋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原来,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把他禁锢住。
他走了一圈,发现新月馆底下的空间很大,想了想,叶亭瞳随手推开了离他最近的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