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自己这个靠枕很舒服,席渊就看着纪清窝在自己怀里蹭了蹭,似乎找到了舒服的姿势,继续沉沉睡着。
安静的黑夜,席渊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声,在耳膜鼓动着。就像白天的自己,看着屏幕中的纪清的时候一样。
自己应该推开纪清的。席渊想,然而依然维持着半圈着纪清的姿势没有动。
他们只是被一纸婚约牵扯在一起的陌生人。就算是现在,也不过是多了导演和演员的关系。
绝不是夜晚在同一张床相拥而眠的关系。
……但是,自己的心跳为何如此大声又快速。
……为什么自己面对纪清,总是不能像其他越界的人那样冷酷。
那总是觉得纪清可怜,而柔软的心思,真的是因为同情吗。现在这远超普通人距离的姿势,自己为什么没有抗拒,反而有些,微妙的庆幸。
就像是被蛊惑般,席渊缓缓伸出手,在即将触摸到纪清脸侧的时候,停了下来。
最后只是动作轻柔地把一缕头发送到了纪清耳后。
眼前的人闭着眼的时候,看起来安静柔和,就像他的外表总是给人的印象那样,是需要呵护的柔弱之人。
但是席渊知道,当他睁开眼睛,你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不折的风骨,也能看到总是泛着笑意的灵动,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愉悦。
虽然才相处不久,他留在自己脑海的一举一动都鲜活地,让自己每次想起来都带着笑容。
当推开一直遮挡视线的迷雾,就能发现真实。
席渊知道。
是自己想要越界了。
*
因为纪清的工作暂时还没有开展,席渊还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毫不意外纪清起床的时候,席渊已经离开了。
纪清就如往常一样在花园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消磨时间。
不过,当汪明宇找来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纪清没有像往常一样沉浸在书里,而是一根手指卷着一缕头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这缕头发有些挡视线吗?”
汪明宇一下坐在纪清的对面,“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剪掉,正好今天叫了发型师到家里来。”
“与其说挡视线,不如说是,造成了一些意外吧。”
纪清的话让汪明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没有解释,转移了话题。
“你刚刚说叫了发型师到家里,为什么?”
“你忘了吗?”汪明宇露出大大的笑容,“过几天就是沈爷爷的生日了,我们要去沈家住两天,之后还有宴会。舅舅发话要给你好好打扮打扮,而我,就负责这件事。”
在纪清反应过来汪明宇的意思前,汪明宇突然一打响指,“吴叔。”
吴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捉住了纪清的一只胳膊。
“等……”
纪清没来得及说话,汪明宇就抓住纪清的另一边,两个人夹着他向着屋内而去。
好像生怕他逃跑一样,也把纪清刚刚的思绪统统甩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