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颀长,眉眼英气,背后负着一把长刀气势十足;身边的女人比他要高出一头来,一身花花绿绿的襦裙,覆着面满脸不耐似乎想啧人。
——分明就是男扮女装的鱼青简,和女扮男装的走吉。
离长生:“…………”
你们就是这样伪装的?!
鱼青简被管事警惕地各种盘问,要冥令要请帖,还要走到灯下照照是不是鬼,拳头越攥越紧,嗓子都要夹不住了。
走吉粗着嗓子道:“怎么,你以为我们是渡厄司的人?”
鱼青简:“……”
……同僚还是个一根筋!
鱼青简额间青筋暴起,有点想杀进去算了。
诸事不顺。
昨日拘魂船侧翻了半刻钟,走吉力气大,长刀一挑就拨正了,拘魂鬼们嘤嘤嘤围着走吉一阵感恩戴德,承诺日后渡厄司蹭船半分钱不收。
这本是好事,但随后他们搜遍全船,发现掌司丢了。
若不是厌胜令还在,鱼青简都要以为离长生被残聻吃得魂飞魄散了。
走吉一口“渡厄司”险些自报家门,管事态度越发强硬:“还请二位到搜魂灯下一验身份。”
走吉震惊:“我们又不是渡厄司的人,为什么……唔唔!”
鱼青简忍无可忍一把捂住她的嘴。
管事眼眸一眯,朝走吉一指,沉声道:“前段时日城主生辰宴时,有位渡厄司的执吏一刀将府中祠堂砍塌半边,看画像……似乎和你有些像。”
鱼青简:“?”
什么砍塌?走吉回来时可没说这些细节!
走吉沉声说:“你认错人了吧,我是男人。”
鱼青简惨不忍睹地闭了闭眼。
管事瞬间警惕:“我可没说那位执吏是女人。”
走吉:“……”
走吉瞪大了眼睛,满脸“你们人类花花肠子真多”!
管事越发怀疑了,沉声道:“请二位往前!”
一旁见状不对的家丁立刻上前将两人团团围住。
鱼青简:“……”
鱼青简发绳悄无声息地缠在腕间。
看来还是不能如此轻易地混进去,算了,先脱身再说。
剑拔弩张间,一道清越的声音轻悠悠响起:“这就是你们南沅城的待客之道?”
众人一怔,纷纷回头看去。
鱼青简眼眸微眯,缠在腕间的发绳倏地松开,化为坠子没入发间。
离长生罕见的一身黑袍,那衣裳明显不是他的,松松垮垮裹在身上,倒有种独特的落拓。
他不知在哪顺了张狰狞的傩面具,只能瞧见雪似的下巴。
城主府的管事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