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生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一颤,重重将头磕在地上。
“昨夜……昨夜是暮主教,约了我家主子半夜到后山。”
“暮翎绾?”白裴时笑了,“她这么晚,约何祯晖到后山做什么?”
“奴才。。。。。。奴才有证据。这个是昨日暮主教来约我家公子的信物。”
因生从怀里取出一只钗来,他死死拽着那钗,如同拽着一根救命稻草。
昨夜他们闯进暮翎绾帐中,他见财起意,偷偷摸了暮翎绾发间的一根钗。
后来到了后山,原本一行人放风。他去小解,才躲过一劫。这件事何桉不知道。
这确实是暮翎绾手里的东西无疑。
程睿拧了拧眉,未出声。这和他先前听到的不一样。
“哦?我竟然不知,我大珉的主教,竟然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眼底闪过一抹戏谑,“传暮翎绾。”
这人的话错漏百出,白裴时自然不信,但那簪子确实是暮翎绾的。看来此事,还是有他不知青的内幕啊。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还要翻出什么花样来。
“臣暮翎绾,参见陛下!”
白裴时见到来人,勉强抬了抬目光。
“这人说,你昨夜约了何祯晖,有没有这件事?”
暮翎绾面色丝毫未变。她睨了一眼地上的人,“不知有何证据?”
她故意把话说的临摹两可。
因生再次把那钗取了出来。
暮翎绾神色一厉,道“陛下,此钗是臣的没错,但是是臣遗失的,昨日臣遍寻不到,没想到是被这奴才偷了去。”
因生彻底慌了。
“不……不是我!”
暮翎绾却没有就此要放过的意思,她接着道:“臣与那何家公子素日并无仇恨,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取他性命?何况半夜三更,臣就算要约,怎么又会把人约在那个点?那何家公子又果真会夜半三更来应约?”
暮翎绾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
她移过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人,如同天神在下达死刑。
“不知你背着这包袱,是要去哪里?若是心里没鬼,又何必跑呢?”
“有趣啊,还不从实招来?”
白裴时笑了,明明不是急声厉色,可在场所有人直到,这回白裴时动怒了。
负责此事的人冷汗都要下来了。他万万没想到,闹了半天,抓了这么个人上来。
因生在听到这一声后,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认命般地闭上了眼。
“是……是我在外面买通了杀手,怪只怪他何祯晖每每喝完酒,对下人动辄打骂,我心生怨恨,便想杀了他。”
白裴时笑了,这一次他眼底蔓延出杀意来,“你是说你一个仆从,花钱买通了死士?我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才会让你们这帮人一而在再而三的拿这种草稿都没打的话上来攀扯?”
“陛下息怒!”
台下已跪伏一片。
因生浑身一颤,“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他何祯晖平日挥霍无度,自己有多少钱自己都不清楚,我只需要略微使点手段,便可捞到一大笔油水来。”
倒也从没见过有人上赶着求着别人相信自己犯了死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