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间,朝暮转瞬。期间,沧澜戟每天都来,他很想打动曦客,陪他说说话,或者给他讲讲陆地上的事情。他用尽了办法都没能激怒曦客,更别提动一动了。后来,他就躺在曦客身边,他一直说,俗称唠嗑,只是谈话从来没有回应。沧澜笑时不时过来,他们三个一起面对着夕阳西下,感叹大海的辽阔无垠。对于沧澜戟,他则是不解,为什么男人能够不吃不喝不睡觉的坐在这里,要是换成他,早就成了一尊石头。真是挺古怪的。越是带着这样的困惑,他就越难受,真的很想打开男人的胸膛看看里面是个什么物件儿,到底是怎样的想法。时间如梭,他们之间产生别样的联系。沧澜戟向曦客吐露很多的心事。“大陆人,你说为什么世界是有尽头的?”“我一生是不是都要在这片海域待着呀,可是呶,我想出去看看啊,这里太小了。”“你看大陆人呀,这里的太阳翻来覆去在水上,我听说别的地方有两个太阳,我们这里有个门,那里面就是超级大的皇宫。”“大陆人呀……”“你看呶,我们这里啊……”“怎么不睡觉呢?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话伴随着白昼走到黄昏,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只有到了黑夜吞没黄昏,为这片大海带来夜色时刻,才是曦客独属于自己之时。他现在心境达到一种平静的状态,白天聆听沧澜戟的话,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有真的在听。等到了晚上,他会去思考,思考是解决问题的钥匙,它会带领自己穿越未知大门。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混淆钝鄂,一直被名为“活着”“生命”的东西缠绕困惑,现在他,只剩下自己。找到了梦想信仰,或者说有了追求的目标?不,他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只是看见了,看见了一个完整的自己,找到一个漂泊在外的自己!他是自己,自己是曦客。他从不是任何人的傀儡,也不是任何人所指望的领袖,他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虚灵族,一个空间高维生物体。从“虚灵族共享大网”之中他了解、得到很多东西,甚至一些辛秘的事情。自己来自哪里、门又是什么、八神、历史……所有的一切都跟“历史”有关,有人篡改历史抹除所有人的记忆,可唯独留下虚灵神的记忆。十年时间,在曦客眼中不过弹指一挥间,每天承受不同的“酷刑”,别样的淬炼身体,思绪不会因为外在因素而改变、停止。相反,他变得更加强大,对于灵能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从无到有,有到无,一切都是虚无,无名天地始,有名万物母。”“我赋予无有之物其实名,便可以窃取生命之神的力量;因果循环,有因必定有果,我看到了因,推算出果的善恶,我得到了命运之神的眼睛……”远处的鱼儿畅然自在,怡然自得,不过片刻被鲨鱼吃掉,鲨鱼又被章鱼吃掉,章鱼被尼鱼绞杀……生物界自然规则是大吃小,强者欺负弱者,这是为了生存,无关善恶。那么什么是善恶?当你在不为生存考虑的情况下,想要残害无辜的生命,那是已经堕入恶路,并且自己感到非常满意,这便已经成为了恶。倘若你遭受到攻击,被迫防御失手打死攻击者,这不叫恶,这是为了生存。曦客目光放到远处,自己似乎有了对于善恶的不同看法,但绝没有一个确定的看法,可以敲定、下定论。他不禁失笑,思考是生物体迈向更高维度的途径,行动是解开未知存在有效方式。光烈十四年,外太空舰队朝着盖亚界的一处城市射下激光。那一天,所有人亲眼看见,恐怖的能量光柱如同在天上割开道口子从里面倾泄洪水,落到地面,升起令人震惊恐惧的烟雾。从此中州城,永远的在盖亚界消失。远在海域的曦客看到那道光柱,没有任何只是抬抬沉稳得眸子,没有任何惊愕。相比较物质,这些,太弱了。营魄没有攻击力,但是特级营魄,实力深不可测!沧澜海妖族露出水面,伸长脖子眺望远处,一个个脸上惊愕失色,沧澜戟则是喜出望外,他真想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爹,你快看!我就说陆地上整天能看到烟花吧。”沧澜戟掐着腰指着远方,鼻子上面的眼睛里露出得意的表情。“我就说吧,爹啊,你信不信我,还是外面好啊。”“爹?”他看到自己父亲一脸阴沉,疑惑地说,“你咋了,这是啥表情啊。”沧澜溟气得胡子翘起来,愤愤地说:“没有我的允许,少主绝不能跑出外面一步!”“为毛啊?”沧澜戟身无可恋地大喊,摊开双手,不理解自己又做错了啥。“咕噜——咕噜啦啦——”沧澜戟就被侍从拉进水里,没了消息。望着远处的“云”,原本轻松严肃的沧澜溟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喃喃自语:没有人想要战争了,光烈呶,你们到底是要赶尽杀绝吗?”太空之外的舰队,看着一颗巨大的机械星球,这时屏幕上传来视频,是中州城被毁灭后的场景,画面里已经是一片废墟。“禀告给公爵,该城已经打击,叛军踪迹已经不见。”一名士官看着画面,清晰的对操作员说道。操作员熟练的操作面板,将信息发往到盖亚上界圣城文由克。屏幕上弹出视频,是一个独眼,穿着红棕色军衣的中年男人。所有人起身敬礼。他的鹰眼巡视一圈,声音闷重严肃,问道:“德蓉贝卡呢?”“报告,舰长大人收到命令前往星际站去了。”士兵敬礼回答。“搜索虫族动态,进行太空打击,虫族的次元裂缝已经减弱很多,看来不久就可以结束这场战争,专心对付那些反叛的军队了。”“是!佐斯·费雷尔公爵大人!”士兵满脸尊敬崇拜的眼神,痴痴的看着他,郑重的敬礼回答。:()神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