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杪也看出来人不是装的,把司锦从地上给拉起来:“可这不是太后的旨意吗?你若不嫁,可是忤逆太后了呀。”
司锦又是一缩:“我不想嫁人!也不要嫁阎王!”
宋南枝让春杪别吓她了,然后看向司锦缓声说:“若是别人留下便也罢了,可是你,我不能留。倘若被人知道你在我这,恐怕明日之后我便没有安宁日子了。”
她与沈洲已经和离,外头那些谣言里,她尚是那个心有不甘随时能死缠烂打的人。
如今太后又有意撮合沈洲与司锦,她若留在这帐子里,便是没出什么事,那些人也不会饶了自己。宋南枝自觉还没有这样的善心。
司锦闻言也不敢再说话了,眼泪却更盛。
宋南枝瞧着究竟是不忍,让她缓了好一会儿,等眼泪干了,才劝道:“你们是在谈婚论嫁又不是在诏狱问刑,他不至于对你下手,没什么好怕的,你也别委屈了自己。”
她身上的衣服沾了泥土还有破洞,想必是因为逃跑蹭破的,未时才至,她若躲藏至今,便是饿了两顿。
司锦却毫不在乎,只道:“那我也不想嫁人,谁也不想嫁。”
春杪扶着她边往外走,一边哄着才把人送走。
人没走多久,纪野便来了。
她一来便抱怨说:“我适才便该来的,只因姚贵妃突然要见我,说是兵部尚书家的女儿丢了,派人找了一下午到晚上都没找着,司夫人心急如焚便去求了姚贵妃帮忙寻人,还道必然是有人对她女儿不利。”
宋南枝看了她一眼,不由地笑道:“对她女儿不利的人总不该会是我吧。”
纪野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那司夫人简直莫名其妙,突然就给你扣这么一个帽子,我自然气不过,与她争执了很久。”
“”
宋南枝也愣了,无奈说:“她刚刚确实在我这,哭了好一会儿才走。”
纪野激动道:“她脑子有病啊!你们都已经和离了,她跑你这来做什么!该不会又和丁冉是一个德性,要栽赃陷害人不成?”
“倒也不是先不管了。”宋南枝拉着纪野进了帘帐里,担心她说话不顾及,被外边的人听见了去。
两人如往常一样坐在床头说着体己话,约莫到了亥时,太子派人来问了,纪野才起身要走。
纪野来西郊本就是为了见宋南枝,遂拒绝了姚贵妃与一干女眷的无聊聚会闲谈,次日天一亮就来找宋南枝。
她穿好骑服,束了高马尾,风风火火走进帐子里:“来了这猎场,可不能只留在这床头,今日我们骑马去!”
宋南枝坦言道:“我能来见见你就好,若是这般出去,会惹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