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调戏?”江然?蕴帮他把伤口?处理好,让他正面向她。
她微笑道:“这才叫调戏。”
江然?蕴的手抚摸过他的肩膀,把他推倒在床上,五指握着他的脖颈,往上,抬起他的下?巴。
她俯下?身,亲了他一下?。
易斐成立刻搂住了她的腰,眼眸深邃。
喉结在江然?蕴的手里微微一动。
易斐成抬脸,想吻她。
江然?蕴头一偏,躲开了。
“不许乱动,”她把他按回去,“今天要听我的。”
“好。”
江然?蕴笑意盈盈,摸了摸他的腹肌,他的胸膛,而后?低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他的嘴唇。
接着揉揉他的头发,起身说:“好了,作为伤患,晚上早点休息吧。”
她不等易斐成起来,挥挥手飘然?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易斐成只?觉得身上还残留着她的触碰所激起的感受。
他伸手盖在脸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渔村所在的位置,冬天是?不下?雪的。 闻舒蝉为了拍摄效果,花大价钱造了雪景。
这场戏在江然?蕴心里盘桓了很久,琢磨了很久,终于?要拍了,她紧张中带着跃跃欲试,以至于?压过了对于?杀青之后?的种种思绪。
承接之前的剧情,明珠在渔村和小镇来回,她尝试接触了真实的叶鸣臣,想对他表达喜欢,想触碰真实的他,可是?行动却总是?不如她所愿,真正的叶鸣臣没有幻觉里的叶鸣臣那么美好,冷淡她,漠视她,隐隐嘲笑她。
和幻觉里的叶鸣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让明珠感到痛苦。
于?是?她决定杀死真正的叶鸣臣,这样,就不会再有人破坏她心目中叶鸣臣的模样了。
明珠找了个?借口?,在一天夜里,让叶鸣臣从小镇送她回渔村。
到了渔村,再?去海边。
积雪反射着月光,让这个?夜晚显得明亮无?比。
明珠穿着她最好的一件大衣,和叶鸣臣走在海边。
叶鸣臣穿着斯文质朴,戴着眼镜,手里还拿着公文包,通常是?用来装学生试卷带回家批改的。
看着越来越靠近海,他觉得奇怪,就开了个玩笑:“你家难道住在海里吗?”
明珠看着他,笑着说:“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看一次海。”
海风吹得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和夏天不同,冬天的海风太冷太冷。
“你记得你曾经给我念过一首诗吗?”
“我……没给你念过诗吧?”
明珠没有理会他这句话:“是?你很喜欢的洛尔迦的《飞翔》,‘我曾一次次迷失在大海之上,耳中充满了新摘下?的花朵,满舌头尽是?爱与苦痛……’”
她从大衣深长的口?袋里拿出了刀,在夜色的掩护下?,在叶鸣臣反应过来之前,捅进他小腹。
“……这血的恸哭装饰,已无?脉搏的竖琴……这大海的重量拍打?我。这蝎子在我胸膛栖居……”*剧痛让叶鸣臣丧失了力气,跌跌撞撞,不敢置信地后?退。 可是?已经逃不掉了。
她把刀抽出。
“……我全都试过了。我就最喜欢你。当你使我遭受痛苦,你就是?把我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又?刺进他的胸口?。 她发着抖,喃喃地念道:
“……玫瑰是?红的,紫罗兰是?蓝的,糖是?甜的,你也是?。雪人,我们这儿有的,不全然?是?罪行。……我呼唤雪人……在雪上,永恒的雪上。……”*抽刀时,鲜血喷涌。 叶鸣臣倒在雪地里,没有了声息。
血溅了她一身,也流了一地,浸透了雪,和雪底下?的沙。
有那么几秒钟,明珠清楚地意识到,这些?诗,不是?叶鸣臣喜欢,是?她喜欢,不是?叶鸣臣念给她听过,是?她念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