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琛回来时,沈榭正准备让人去查幻音坊,瞧着周济琛一脸凝重,便猜到他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便屏退了众人,让流空守在门后,这才问,“你发现什么了?”
周济琛深深地瞧他一眼,这才把盒子拿出来递给沈榭。
沈榭打开后神情亦是一愣,良久后才开口,“你在哪找到的?”
“在孙力说昨日去找卢俊家人的那人身上抢到的。”
这令牌昔日靖康军人手一块,每块上面都有自己的编号。
今日令牌在此出现,那就证明靖康军有人活下来,并且也在查当年一事。
这样一想,便一切都想得通了。
背后之人一开始是想自己抓住卢俊的,却不曾想被沈榭截胡了,所以便将计就计设下诱饵引导他们往对的方向去查。
陈都督当年还是上都护,负责押送战马前往丰阳关,当年靖康军因战马迟迟未送达,被临越反攻,围困金阳城。
兵部的人给出的理由是大雨导致山体塌陷,堵了道路,故而被困平邑数月。
沈榭后来派人去查过,得到的消息模糊不清,押送战马的人确实待在平邑,但是战马瞧着却好像没有五百之多。
且后来诬陷长公主与临越勾结掀起战争的其中一道证据,就是在临越发现了北离战马。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陈都督知晓。
但陛下对当年长公主谋逆一事避之不提,无人敢明着查这桩案子,所以在得知东大营战马中毒有异后,沈榭便布局将这事拿在明面上来。
陈都督获罪,他便能从中问一些昔日之事。
而对方的目的也是想让陈都督倒下,至于为何不直接去找沈榭,那就是因为不相信他。
毕竟在世人眼中,他是一个踩着未婚妻尸骨上位的人。
所以布下局来试探他,在得知他也再查这件事后才刻意露出破绽,让周济琛发现这枚令牌,又让周世康松口,就是为了引他主动找上门。
沈榭叫来人,“去刑房告诉李沢,先暂且不要对那几人用刑。”
他想到思佳今日在他面前说的那番话,又道:“再多派几人去灵药斋守着,若里面的人有动作,直接拿下。”
周济琛今日被人算计了两次,现在想清楚之后直直摇头,“幸好此人不是敌人,不然,这等心机谋略,你我还真不一定应付的过来。”
沈榭皱眉沉思,周济琛见他这样便知他在想什么,出声道:“惟憬,你莫不是觉得背后之人是她?”
沈榭不置可否。
周济琛怕他随后又落得个失望的下场,便劝道,“这些年你一直不相信她死了,派人到处去找,可找到什么踪迹了吗,每次遇到有同她一点相似之人,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给查出来,可你找到她了吗?”
一提到她的事,沈榭就会丧失平日的理智,“可靖康军有人活着,”
周济琛:“你不是在一具尸体上找到你当初赠予她的玉佩了吗?”
“一块玉佩而已,为什么就不能是她为了迷惑别人随便挂在其他尸体上的呢,我到的时候,荒漠之中全是白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她要是活着,早就杀回黎安报仇了。”
沈榭看着周济琛,认真道:“所以现在不是正有人在查此事吗,还将你我二人耍的团团转,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人谁有这个本事。”
周济琛:“你们二人的感情,她若是回来了,怎会不来找你?”
沈榭声音低了几分,“她兴许也认为当初的事我也参与了呢?”
“……”周济琛现在是彻底无语了,宁愿相信她疑虑自己,也不相信箫陵死了。
周济琛压根都懒得搭理他。
半晌后沈榭才又开口,“是与不是,见到了才知分晓,既然费尽心思的引我前去,那我便去一趟幻音坊。”
“公子,”流空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气喘吁吁道,“幻音坊送来的信,让您亲自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