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郁机灵地捕捉到信息,原来这人在家叫做阿树。
“还没,刚下班不久,待会儿就去吃了。”谢昭君淡淡地回答。
谢母道:“别人让你去的那些酒水局,能推就推了吧,饭桌上乌烟瘴气的,不如回家吃点干净的热菜热饭。”
“嗯,我知道。”谢昭君说。
谢母铺垫完,提议:“既然你还一个人饿着,要不要到这边来?今天我们多做了几道菜。”
谢昭君熟练地编造借口:“我这边有点小事,应该赶不上。”
听着他的语气不太寻常,谢母低声问:“你旁边还有人陪着?”
“对。”谢昭君这次没撒谎。
谢母后面说得很轻,裴京郁听不清楚,之后看谢昭君挂断电话,随即开始拿捏声调。
“阿树?你的小名比Alfred好听,是不是本名里带了一棵树啊?”他试探。
“不巧,没带这个字。”谢昭君说的是实话。
紧接着,他有来有往:“我也知道你家里怎么喊你。”
裴京郁没相信:“你又没进过我家门,请不要造谣。”
谢昭君学着他阴阳怪气:“早上我要进门的时候,正好你奶奶和你发语音。”
他停了半秒,开口:“绒绒?”
奶奶这么喊的时候,夹杂着苏州方言,谢昭君字字清晰,另有捉弄意味。
裴京郁向来伶牙俐齿,不可能一被调侃就哑巴,当即拒绝承认。
“胡说八道,不准喊了啊我警告你,有劳你叫我Fannar先生。”他用英文代称来拉远关系。
另外一边,谢昭君听到他的请求,觉得特别可笑。
他说:“Fannar先生,你现在挺会用敬语,不像昨天在我面前骂人。”
裴京郁回忆片刻,眼前的男人确实没有撒谎。
不就是嘴了几句甲方大佬吗?
这点事干嘛记得那么清楚,怎么不说大半夜的他还贪得无厌,把自己抱到了窗边?
打住,再想下去记忆又要浮起来了。
裴京郁闭了闭眼,任性地说:“那又怎么样,你找姓谢的揭发我呀。”
这么抬杠完,裴京郁忽地感觉到哪里不对,现在自己走得并不吃力。
他再仔细一瞧,对方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似乎是特意配合自己。
裴京郁从而愣了愣,别开头继续嘟囔。
“其实我没过谢总,你想告状很难的,他办公室都在大楼最高那几层,要找他的话提前半个月预约。”
谢昭君询问:“你想见他?”
“不想。”裴京郁完全没纠结。
他眨眨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有公司合作而已,我不一定能接触到他……并且据我所知他很不好招惹。”
谢昭君瞥向他,假装惊讶:“真的假的?”
“骗你干什么,金融民工都很麻烦,他们竞争环境太激烈,最是利己主义,眼里只有自己,看不见别人。”
裴京郁这么说着,收住话头:“我不乐意得罪他这种人。”
谢昭君露出受教了的表情,早习惯被人敬而远之,因而没有做任何解释。
事实也如裴京郁所讲,即便双方公司建立合作,只要谢昭君懒得管这种细节,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什么交集。
裴京郁不愿意与谢昭君有牵扯,谢昭君也没想过横生枝节,这不是自作多情么?
误打误撞睡了一觉,萍水相逢而已,谢昭君觉得自己可没有那么纯情,单方面去计较。
到了疾控机构,两人很快做完检查,结果都是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