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众心有不快的族老,陈况沉重叹了口气,伸手一招。
随着细不可闻的脚步,门外转进一个十三四的粉裙少女,她皮肤白皙,几乎吹弹可破,貌美娇俏,而神情更是楚楚可怜,一见便叫人心生怜爱。
陈曦被父亲唤进来后,含泪朝众族老裣衽一礼。怯生生站立在厅堂正中。
“诸位族中弟兄,曦儿毕竟是我小女,叫我怎能舍得啊?”
陈况也眼中含泪,颤颤指向厅中纤细如弱柳扶风的陈曦:“你们看她这少不更事的模样,若是送去了炀山道人那里,哪还能有命回来啊?”
“十三弟,我知你对我不喜,都是因为我儿那个蠢货自作主张献计,把珩儿陷在了晏蓁手里,让你一直怨恨我。”
他看了眼陈詹后,猛得拜倒在地:“可曦儿毕竟也是叫你叔父,是你看着长大成人的,三哥求你了,救她一回吧!”
陈况老泪横流。
陈詹面色阴晴不定。
可还未等陈詹答复,一个少年骄横的大笑声便传遍了偌大陈府。
“救她?怎么救?你们还有别的手段不成?”
那少年声音飘忽不定,如同鬼魅:“我父要定这女子了,谁敢违抗?说不定他拔得头筹后,我还能跟着喝口浓汤呢!”
“不好!”陈况猛得色变。
这笑声如此之大,府里的家生子和护卫们却没有分毫反应,显然是被悄无声息地制住了,连示警都来不及。
“十三弟!快些!三哥求你了!”
他对着陈詹大喝一声,便猛得跳下厅堂,将自家女儿负在背上,要逃出去。
可还没等他冲出厅房,一群黄衣人就挡在了出口,为的虬髯大汉更是只一掌,便将陈况打得倒飞,口吐鲜血。
“该死……小丁,去将我暗室里的那个木匣拿来!”
见此情景,陈詹也不再迟疑,厉喝出声。
在他坐席后,一个面白无须的三十岁男子颔,只脚尖一动,就瞬间冲出厅房,连那虬髯大汉都没能拦下。
“好!好!”见陈詹护卫有如此了得的身法,吐血的陈况狂笑,他将女儿陈曦小心放在一旁,再次鼓起精神,朝那虬髯大汉缠斗上去。
“上!一起上!拖到小丁回来!”
其他陈族宿老也怒吼一声,冲杀过去,和那群黄衣人打斗起来。
虽然一时间他们气势还尚可,但终究年老体衰,气血不足,最后还是被悍不畏死的黄衣人压了下去。
“这是……”
抬掌将一个黄衣人打得脑浆迸裂的陈况突然身躯一软,他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这是毒?好厉害的毒。”
“正是,如果不是这毒,我们还难大摇大摆地进来呢。”那骄横少年声音又响起。
“下作!无耻!”
“老家伙,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等到那叫什么小丁的玩意来给你们解围?”
那少年又笑。
陈况心中突然生起股不好预感,他鬼使神差抬起头,在厅房外的不远处,不知何时竟躺了具被剥皮的血尸。
血尸已看不出身前相貌,只是怀里还抱着个木匣。
匣里是一本古书和几枚古怪的符箓。
“小丁!”陈詹目眦欲裂。
陈况只觉得一时头脑黑,手上动作慢了一瞬,被虬髯大汉一脚扫断了臂骨,跌飞出去,再难起身。
“喂,表弟,这小娘皮倒是水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