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酒,两个人。有话说就凑在一起低语几句,说的兴头上,也会有几声笑声传出。若是无话说,那就各自拿着酒水,仰头默默看着满天星汉。这样的简单相处氛围,不管是对于日日沉迷算计的李明善,还是被人簇拥着片刻不得闲的郑秀妍来说,都是让他们格外享受的事情。但对于需要时刻观察周围情态的安保,以及他们的头子sa先生而言,不说旁的,只是在夜空中往复盘旋的蚊子就已经足够让他们苦不堪言。“队长,你看这……”壮如熊瞎子般的黑bro指了指腕子上的ox。那意思倒也明白。就是这天眼瞅就亮了,是不是该过去提醒一下。“再等等。”sa微张双目,看了眼天色,才继续开口道:“也应该差不多了。”“okok。”黑兄弟先呼噜噜地嘬了口肥宅快乐水,接着也不管吃完会不会闹肚子,捏起一根已经凉了的炸鸡腿就往嘴里塞。边炫还还不忘跟sa嘟囔道:“队长,我有个问题。”“说。”“你说老板这次算不算栽了?”“载?这就看你怎么看了。”皱着眉,喝了口从战略合作伙伴林允珍咖啡馆送来的冰美,舌尖上的味蕾经过刷锅水的强烈刺激,sa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至少我不认为。”“可是他昨天回到车上的时候,明明脸色跟我一样黑。”耿直boy对此表示难以理解。“啧。”sa嗤笑一声,就觉得跟这种能从嗓子直直看到腚门的朋友解释什么叫“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确实难度很大。“喂!”“呐,本来雇主的事情属于不能聊的话题。不过看在你求知欲这么强的份上,喊声哥听听,叫的好听就告诉你。”“欧巴~”黑兄弟一点不带犹豫,凑到近前特扭捏地喊了声。“哎西,你真恶心!”伸手猛搓着臂膀上层层叠叠浮起的鸡皮疙瘩,sa拿下巴点了点江边,“老板昨天去骊州的目的是什么?”“请那位宗家出席他的婚礼啊。”“那目的达到了么?”“呃……”黑兄弟先是语塞,接着又点了点头。“既然目的达到,暂时丢个脸,让骊兴闵氏再当一段时间的出头椽子有什么不好。反正等那位宗家蹬了腿,就闵家那帮废物点心,哪个能争得过有女婿身份的老板?而且要我看,到时候别说争,那帮人说不得还得主动退位让贤。到时候老板可就是忠清姚,清州韩和骊兴闵三家的大当家了。”“呃,怎么比我还黑。”“再说第二个。首先要承认老板的确有反补代州的想法,但你猜老板之所以把所有人调回汉城,是真没想过有人会趁机高价收购锦山股权呢,还是专门留下的空子?”“不……知道。”“如果换作是你,你会先从认购的大户下手,还是一户户登门拜访那些普通人家。”“当然是大户,一个都能顶多少了。”“那如果这部分人恰好又都是些锦山的高管,厂长呢?你又会怎么想?”“背叛……不是,老板真这么想的?”虽说没听过患难与共这个词,但在黑兄弟的语境下,他觉得唯一可替代的词汇就是背叛。“呐”,sa也适时地拿出手机晃了两晃,“所有卖出人的名字都在这。”“可是,昨天老板的脸色不像啊。”被骚操作秀满脸的兄弟是真的有点懵。“废话。估计老板自己也没想到,第一个急赤白脸跑来收购股权的人居然会是自己父母。不过这样一来,好处是今后锦山集团内少了跟人扯皮的麻烦。”“坏处呢?”“坏处么,就是这钱说到底还是从老板自己腰包里掏的,还是高溢价。”“……”黑兄弟忽然觉得在东亚地区讨生活实在太难了,没长百八十个心眼子都活不过第三集。“我亲爱的朋友,还有问题么?”“既然这样,队长你干嘛还急吼吼地把jessica从家里拉过来?”“因为刚才那些都是我猜的啊。”sa说的相当理直气壮,“所以为了防止老板真的发疯,作为安保负责人,我把在汉城唯一能制止他的人喊来有问题么,福奇先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被sa一通忽悠的胖福奇,已经分辨不来队长说的这些哪句是真话,哪句是谎言。然而就在他心生感慨的同时,江边的两人也终于有了新的动作。摇了摇已经空了的啤酒瓶,李明善摇摇头,很遗憾地将易拉罐丢在一旁的草地上。旋即又朝郑秀妍伸出手,“我爷爷送的传家宝呢?”“这里”,郑秀妍打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李庸喜当初送她的那只玉镯就躺在里面,“喏。”李明善取出镯子,就着将亮未亮的天色看了片刻,然后狠狠丢进了汉江。“呀!你这狗崽子又发什么神经!”郑秀妍猛地站起身,三两步便跑到江边,怔怔对着一圈圈泛起的涟漪看了三四秒,才猛地回过神,扭头怒骂道。“西卡。”“嗯?”在郑秀妍的瞳孔中,李明善的身影愈来愈清晰。然后,便被人拥在怀里。“呀”,郑秀妍轻叫一声,双手也不自觉地抬起,旋即又想到了什么,赶忙重新放下。“谢谢。”李明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呵气也暖暖的,让郑秀妍觉得很舒服。“但你值得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不该被那只破镯子套牢的。”“嗬”,郑秀妍嘴角微翘,“您哪位?”“嗯?”李明善一愣。“我可是堂堂正正郑秀妍啊,混蛋!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条被人耍来耍去,需要人安慰的可怜败犬罢了,你该不会以为我还:()半岛两班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