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爷可不允许谭小姐嫁给一个卑贱的琴师,将琴一手送到了县衙,县令趁此机会将琴一手好一番虐打。听说,被打的半死不活了,在牢里等死呢!这些时候,谭小姐在外面可没少作妖,她一个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不在闺房好好待着,去教坊当歌女去了。而她的声音,跟有魔力似得,对着谁唱歌,就能几句唱出人心里的不堪和密辛。这些日子以来,闹出了不少风波呢!”听见这个,林黛玉便有些想不通了,问一旁说话的大哥:“既然这谭姑娘闹出这么多事,为什么还会有人请她唱歌啊?”“哎呀,姑娘,你这就不知道了,这谭小姐唱的歌虽然恶毒,可要么是以后会发生的,要么是以前发生过的,都是事实。有些个怀疑外头有人的,怀疑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都巴巴的上赶着找她呢!”“原来是这样。”林黛玉想了想,抬脚去了教坊司。以往来这里的,都是男人,就算是有钱人家的夫人找谭小姐,也多半是派人过来,极少有亲自踏进这里的。林黛玉进去,众人见是女子,都忍不住往旁边挪动一下,让开了一条小路。彼时,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哭的满脸鼻涕的男青年。一边跑一边喊着娘,也不知道是这歌女唱了什么,将他的愧疚心给勾了起来,让他哭的比号丧还悲伤。谭欢歌见来了个清冷绝尘的美人,顿时也来了兴趣,闲散踱步至林黛玉身前,看着她,想唱两句。却发现,林黛玉眼神坦坦荡荡的,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不禁阴阳怪气的问:“你是何人?来找我,有什么意图?”“我有事要跟姑娘说。”“有事要让我帮忙,好啊,把你的爱人送给我,我就答应你。”一开口就夺人所爱,果然够恶毒。林黛玉好脾气道:“不是让你帮忙,是帮你的忙。”“哦?如何帮我的忙?”“给我二百两银子。”围观的人听见林黛玉兜了这么个大圈子,就是为了要二百两银子,都大笑出声。他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问别人乞讨银子,讨要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谭欢歌却没笑,她是首富的女儿,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平时一件衣服都要几百两银子,二百两才到那里。随手就掏了两张银票出来,塞给了林黛玉。众人一看,立刻傻眼了。一个真敢要,另一个是真的给,这样也行?顿时,人群纷闹起来,都想问谭欢歌要银子。谭欢歌对这些一眼就能看透的庸人们,可没什么好期待的。不过她还是坐在二楼栏杆旁,往下扔了几百两银票,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哄抢。更有甚者,不惜将人打的头破血流,反而逗的她轻笑了一声。林黛玉拿着这二百两银票去了衙门,以为表哥赎身的名义,面见了县令大人。她使出一招“鬼遮耳”,遮住了县令大人的耳朵。从此刻开始,只有专门跟县令大人说话的声音,他才会听见。其余一切杂音都会消失。她花了五十两银子,将琴一手从牢房里救了出来,又拿出五十两银子,将他身上的伤治好了。琴一手养伤期间,县令大人终于发现他耳朵的不对劲了。他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听不见声音。路过谭欢歌所在的教坊司,听不见声音。他明明看见路边的百姓,嘴在一张一合的说话,可他仍旧听不见声音。他惊恐的喊身边的人:“师爷师爷,我耳朵聋了!”“大人,我在呢。您能听见我说话吗?要不我去给您找个大夫?”“唉?我没聋,我又听见了。”县令大人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抬头看看树上的鸟儿,低头看看路边的摊贩。再侧头看看教坊司。那里,应该都有声音才对,怎么就没有了呢!以往觉得这些声音叽叽喳喳的,甚是烦人,如今耳根子彻底清醒了,竟如此不习惯,仿若全世界只剩下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身边的这些人,就算站在他的旁边,也好像身处在两个世界里。他慌了,他问师爷:“教坊司里,有人在唱歌吗?”师爷侧耳倾听,答:“大人,是谭小姐在唱,不过此处人声嘈杂,声音听不真切。”“唱,让教坊司所有的人一起唱。”“啊?可是大人,您不是不让吗?”“我那时候不让,今天不是让了,少废话,快让他们唱,一起唱!”县令大人说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教坊司的大堂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歌女们一展歌喉,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和谐。众人一边小心观察县令大人的神色,一边听的津津有味。可县令大人,还是什么都听不见。他焦急的抓住师爷,用力摇晃道:“坏了,本官的耳朵不好使了,竟一点音律之音都听不见了。”“啊?”“别‘啊’,我还能听见你说话。”“大大,人,是不是您下令抓伶人,惹了天上掌管音律的神,他惩罚您,您才听不到声音的?小的可听说,一开始,发明音律啊乐器啊什么的,是为了跟神灵沟通的。”“那本官听不见这些声音,岂不是神灵拒绝跟我沟通!”县令大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吩咐师爷找几个高僧,准备一场法事,他要忏悔思过。乞求得到神灵的原谅。而琴一手伤好之后,林黛玉用手头仅剩的一百两银子作为路费,带他巡游去了。琴一手在戏班子里弹琴,虽然水平不俗,可出去见识过广阔天地,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林黛玉教给他的《高山流水》,他日夜不停的练习。并且以此曲为引,拜访各大名家,得以被指点教导。待真正成为首屈一指的琴师之后,二人去了京城,通过给达官贵人弹奏名曲而一夜成名。不久之后,为皇上和皇后演奏一曲,获赠名琴南枝。一时间,有第一琴师的名号加身,风头无两。达官贵人纷纷重金聘请他为自家子女授琴。:()圣黛:好姑娘你一定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