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着等会吧。”没着急出去,两人在影院的休息区找了张还算干净的桌子?坐,随后程今洲视线往一旁的点餐区瞄了眼,自然?地说:“我去买两杯喝的。”
“嗯。”时邬点了头,坐下来从他的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太阳一出,地面温度就跟着上来,晒着昨夜残留的雨水,整座小城都像蒸笼似的。
影院里?人的确不算少,不知道是哪个影厅,两边差不多同时结束,乌泱泱地从检票的通道口出来一堆人,时邬抬头瞄了眼,随后又低下头看手机。
总共差不多两小时的动画片,一直没看,微信里?这会已经挤了好几条李夏妮和华子?的消息。
米奇和米妮:【出来玩啊,我们今天吃走地鸡!】
华子?一定能考上大学?:【是啊。来啊时邬,上了大学?就没什么?时间回来了,得多吃两顿再走。】
时邬看着微信里?的消息,没忍住叹声气,好奇这两人怎么?这么?有精力,昨晚上KTV玩到半夜才回去,今天两眼一睁就是走地鸡。
从望滩,到农家乐,得有五六十里?,公交车都得转两三趟。
乌篷船:【几点啊?】
米奇和米妮:【都行,我们俩已经到了,待一下午呢,你给你那男朋友也带上吧,蒋炽也在。】
时邬盯着那一行字,皱下眉,手比脑子?都快,打出了一连串:【?????】
但对面大概不知道这问号问的是“男朋友”这三个字,还以为时邬是纳闷为什么?蒋炽也在,李夏妮:【昨晚上蒋炽喝得跟死狗似的,就在华子?家睡的。】
“”
这就有点没默契了啊米妮。
“要冰的还是常温?”还不等时邬继续发消息问,程今洲人已经从点餐区回来了,一身黑衬得他挺拔又利落干净,摘了帽子?放到桌面,随手抓了两下被压得有些变形的短发,另一手拎了两杯橙汁,一杯加冰一杯没加,平常地问她。
“冰的吧。”几乎不带犹豫的,时邬仰起脸说。
她大多时候都爱喝冰的。
“嗯。”顺着她的话,程今洲把手里?边那杯结着水珠的冰橙汁递给她,身上那件黑色T恤不知道什么?时候比看电影前多了几道浅浅的褶皱,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七搞八的折腾出来的,但也没管,随后就在时邬旁边拉了张餐椅坐下来,视线朝着影院出入口的地方看了一眼——真服,怎么?亲完了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过去片刻,程今洲有点没辙地叹了声气,多少有点少男心事难猜的将?视线从出入口又挪了回来,落向了圆餐桌对面的时邬,见她正垂着头,看起来比他要自然?得多,只专心致志地“嘭”的轻微一声把吸管插进饮料杯里?。
“饿吗?”程今洲惯常地唇边勾着点弧度,问她。
时邬闻言视线从橙汁上抬起来,看向他:“还行。”
随后想起了李夏妮刚给她发的消息,又问:“你想吃走地鸡吗?”
“”
程今洲笑了下,微努着唇,聪明地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卫格桦和李夏妮?”
时邬“嗯”一声:“也还有你表弟。”
她解释:“昨晚上喝多了,被卫格桦领回去了,今天也跟着一块去农家乐那边了。”
“你想去?”程今洲后背挨着椅背,语气漫不经心地扬着唇角。
时邬点头:“嗯,李夏妮想考云南警官学?院,虽然?不知道分数情况,但肯定是要出去上大学?的。华子?就更悬了,大概是分够上什么?就选什么?,还不知道要去哪。”
她叹声气:“等到后面上大学?,见他们的次数应该就少了。”
成长?和分别,似乎总是人生课题。
虽然?现在还都没心没肺的玩着,说得轻松,但时邬差不多已经预见到到时候李夏妮得抱着她痛哭一场才会开始收拾出发到另一座城市的行李。
“行。”程今洲勾了下唇,手放在桌面,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桌子?思考,视线顺着落地窗外?影院外?头看了眼:“不过这会太阳大了,农家乐有点远,我去找修车厂那边借辆车再过去。”
地方太偏,最后的那点山路左拐右拐,打车的话估计离着一两里就得把他们撂到路边,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又在打着冷气的影院坐了一会儿,时邬这才跟着程今洲挑着塑料隔帘出去。
外?面的水泥地面仿佛蒸烤似的,除去路面凹凸不平的地方还积着点水,已经几乎都被烤干了,热浪一阵阵地袭来,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盛夏天的温度。
其实按照在北京那几天对程今洲开车技术的了解,时邬对他挺放心的,但等到几分钟后,看到那辆破破烂烂的五菱宏光时,时邬就不免有点担心,他俩会不会在路上开着开着,这车就散了,电影里那种画面上只剩下两个车轱辘的那种。
“李锦出去有事,车开走了。”三万顶着颇有艺术的爆炸头小辫发型从车上下来,一身打扮像是什么?既热爱摇滚又喜欢飙车的复杂分子?,瞄了眼站在程今洲旁边白白净净连穿个裙子?都是白色的时邬,才悠悠收着视线跟程今洲说:“这车你随便?先开着吧,反正不至于?半路熄火,上周刚给这车检查过。”
“行。”程今洲笑,说了声谢。
有总比没有好啊,再怎么?,也是比坐公交是要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