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营前排的士兵们虽然在疼的惨叫,但并没有放慢脚步,反而加速冲了过来。弓箭手放完一波箭后便退到了两边,长矛手调转矛头,顺着盾牌的缝隙将矛尾伸出去用力往对面人身上招呼。跑在前面的人先是吃了一波箭雨,接着又被细长的竹竿捅在腹部等要害部位,有些人吃不消连环的伤害,捂着伤处惨叫起来。但是守捉兵这边并未占到多少便宜,因为后面的士兵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双方一接触,对面的人就开始用力抢盾牌手手上的盾牌,有些人从两面盾牌的缝隙往里挤,试图冲破封锁,钻进守捉兵的阵营。盾牌手见防御即将溃散,抡起盾牌就往虎啸营士兵身上砸。厚重的铁包木狠狠砸下,将前排猝不及防的士兵砸的人仰马翻。后面的人见状,立刻跨过前面之人的身体,不畏痛苦的又冲了上来。盾牌手一击过后来不及回身,队伍便被冲上来的虎啸营士兵冲散。霎时,两方陷入了混战。双方都抱着将对方碾压的心态,挥起的拳头拳拳到肉,眨眼间就有十几人身上见了红。赵文武和伍素根据平常练习的阵型,带着各自的人从两侧包抄,想将冲上来的人围在圈内。他们想形成包围之势,可对面的人也有这样的想法,双方望着迎面而来的队伍,都有些无语。到了这一步,也不可能再退回去,双方宛如世仇见面,怒吼着迎了上去。两方刚一接触,便爆发了激烈的冲突。赵文武举起拳头用力砸向对面士兵的脑袋。砰的一声响,那士兵惨叫一声,后退两步跌倒在地。他身后的人忙拉起他,然后怒吼着冲了过来。赵文武正准备抬胳膊抵挡对方的攻击,却在这时,旁边快速伸出一只腿,狠狠踢在了他的腰部。巨大的脚力差点让他横飞出去,好在旁边有己方士兵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太过狼狈。他倒退几步站稳身子望向出手之人,眼中是熊熊的战意。对面之人也眼神犀利的望着他,想再出一脚,将他踩在脚下。两人都盯着对方,下一瞬,齐齐怒吼着朝对方冲去。离得近了,双双举起拳头出拳,砰的一声,双拳触碰后又快速分开,紧接着两具身体扭打在一起。这样的场景到处都在上演。因为双方都没有使用利器,能用的只有自己的身体。两方人数又很接近,所以基本上都在两人一组进行混战。李凌云和邵旭站在战场的两边,都在观望着场内厮杀的众人。虽然战场上打的难舍难分,但整体看来,虎啸营的众人占据着上风。毕竟虎啸营的士兵最低军龄也有两年,而守捉兵才成立三个月而已。就算他们的队列练得再好,也比不上对面的身体素质。赵文武有些吃力的应付着对方的进攻,心中越打越着急。今天这一仗,关乎着守捉兵的脸面,若输的太惨,以后怕是在虎啸营的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可对面的作战经验远比自己丰富,再这么下去,落败是迟早的事。他在抵挡之余,扭头朝周围看去,发现被动挨打的人里,多数都是己方人马。虽然也有些人占据了优势,但数量太少,对整个战局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正在心急该如何破局,却在这时,一只榔头大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赵文武只觉大脑一阵晕眩,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地。出手之人快走两步跨坐在赵文武胸口,拍着他的脸大笑道:“哈哈哈,战场上还敢分心,你是嫌自己命长啊?”赵文武用力挣扎,想将大汉掀翻在地,可不管他如何用力,对方却带着恶趣味的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赵文武见挣扎不开便也不挣扎了,躺在地上放松身子开始摆烂。他身上的大汉见状讥讽道:“你们守捉兵就这点能耐?要我说,你们连关内的那些流民都不如,他们还知道苟活,可你们连求生的本能都没有。”赵文武撇撇嘴没说话。大汉见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低下脑袋凶狠道:“你信不信老子一把拧断你的脖子?这会儿场面这么混乱,哪怕将你给杀了也没人发现是老子故……啊!”他话未说完,赵文武瞅准时机,用力向上一顶脑袋,额头恰好撞在对方鼻子上。大汉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向后仰去。赵文武顾不上额头传来的痛感,迅速抬起上半身,一拳打在了对方的右眼上。本就向后倒的大汉经此一拳,哀嚎着摔倒在地。赵文武欺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冷声道:“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没了求生欲?下次遇到敌人,不要废话,该出手时就出手。”说罢他从对方身上爬起来,朝一旁正压着一个守捉兵揍的虎啸营士兵扑去。他并没有趁机对大汉下死手,对方在扑倒自己时没动手,那他也不会在对方虚弱的时候搞偷袭。当然,若今天是在战场上,那他绝不会留手,趁他病要他命才符合战场规律,但凡他敢起恻隐之心,最后倒霉的定是自己。不过若真在战场上,想必对方也不会和他说那么多话,在扑倒他的那一刻,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终结。李林云望着教场上你捶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你压着我死命捶,我抱着你死命踢的闹剧,无声叹息。这哪像是战场,更像是两帮古惑仔在对拼。不,古惑仔至少手中还有武器,打的疯狂了还敢往对面要害处戳,打斗过程中还知道讲究策略。可这两方人完全就是地痞流氓的打法,整个战场毫无策略可言,都在靠蛮力疯狂输出。比的就是谁身上的力气更大,谁更能将对方揍服。也幸好今天只是双方较量,若现在是关乎生死的战场,这帮士兵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个。邵旭望着混乱的场面也在皱眉。虎啸营的士兵习惯了手持武器大开大合的战斗,忽然没了武器,他们居然不会战斗了!:()穿成农夫,从服徭役开始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