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云发现那套院子也有几天的时间了,通过他这几天有意无意的观察,确定那院子里住着的是两方人马。除了大胡子那一方的秀才和大个子,还有两人是杀破天阵营的。但他不能对杨浩说,自己已经知道院子里住的是哪一方的人了,所以只能说先调查一番。杨浩想了想,点头同意:“行,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若真能说服对方接受招安,那咱们就可以少死很多人。”他并没有问李凌云,为什么不能将两伙人都捉来商讨招安的事。杀破天和大胡子之所以分道扬镳,是因为大胡子不赞成杀破天下令屠村的事,认为他这么做有违天和。可杀破天却认为必须给官府点颜色瞧瞧,让县令知道知道,剿灭他们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不敢找县衙的麻烦,就从百姓下手,下令合并过来的山匪下山屠村。大胡子认为这么做太过伤天害理,比起杀人,他更希望大家只是下山去抢点钱粮,够山寨的兄弟们嚼用就可以了。两人因这事生了嫌隙,所以才分开的。杀破天此人嗜杀成性,杨柳镇附近的几个村子被屠就是他下的令,这样的人,就算他想投诚,杨浩也不敢接受。若老百姓知道他接受了一个杀人狂魔的投诚,必然会十分愤怒,说不定自己出门的时候会被街上的百姓拿烂菜叶砸死。再一个,杀破天过惯了杀人越货的勾当,习惯了不劳而获的快乐,又怎么会同意朝廷的诏安?所以,能招安的也就只剩了大胡子部。可哪怕是大胡子,他也依然没有多少信心能将对方招安。毕竟大胡子也是有名号的山匪,也在干打家劫舍的勾当,这样的人会不会同意招安还是个未知数。李林云见他同意了自己的建议,起身说道:“那卑职现在就带人出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去吧,路上小心些。”李林云点头应下。他返回自己的住处,不一会儿和陈元德一前一后离开了军营。此时天色已晚,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要宵禁了,门口的士兵见他们还要出营,原本是不打算放他们出去,可因为李凌云手里拿着杨浩的令牌,只能不得已的给俩人开了门。离开军营后,两人悄摸朝那处窝点走去。刚走到巷子口,却见窝点的大门打开,有一男子被大高个送了出来。两人低声说着话,看起来似乎很是熟稔。李凌云立刻拉着陈元德躲到了边上。没过一会儿,巷子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人影出现在巷口。那人朝两边望了望,转身朝右边的胡同走去。等那人走远,李凌云让陈元德监视着窝点处的动静,他自己则远远跟上了前面那人。他倒要看看,这么晚了,这细作准备去哪里。那人很谨慎,走在路上不停打量着四周,要不是天色已晚,李凌云都感觉自己要被发现。他不紧不慢的跟着那人,走出去几百米后,不禁皱紧了眉头。这个方向……军营!难道这人是军中的将士?他胆战心惊的继续跟着走了一段路,远远的看见,那人真的和军营门口的士兵打了声招呼,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军营。李林云感觉自己像是挨了当头一棒,脑袋开始嗡嗡作响。妈的,杨浩之前还想和贾嗣集联合,秘密偷袭山匪。虽然他的这一提议被贾嗣集否决,但杨浩并没有放弃说服贾嗣集的想法。这段时间排头营训练的时候都是穿戴整齐的出发,为的就是真到了剿匪的那一天,可以迷惑山匪的细作,让他们以为排头营是外出训练,从而放松警惕,避免给山寨通风报信。可现在看来,他们这一做法简直就是个笑话。估计那些山匪比他们更加清楚剿匪日期。他咬咬牙压下心中的愤怒,转身返回。陈元德见他回来,小声道:“旅帅,那人进了最左边那间屋后没有再出来。”李凌云低声问:“其他屋里的人有出来过吗?”“最右边那间屋里出来过一个人,在院里解了手后又回去了。其他两间屋虽然也亮着灯,可一直不曾看见有人出没。”最右边住着的是一个稍胖的中年男子,和他之前看到的那矮个男是一伙人。这两人都是杀破天的人,虽然杀破天和大胡子之间有些矛盾,可两方的探子却住在一起。这么做,一是为了互相之间能有个照应,二来嘛,也是为了监督对方。陈元德问李凌云:“旅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窝在无人的角落里,仔细盯着院里的动静。亥时三刻左右,四间房里的灯相继熄灭。李凌云又等了一会儿,直到丑时三刻左右,才轻轻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和陈元德两人翻过院墙进了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连虫鸣声都听不到一丝,两人放慢脚步,猫着腰轻轻接近左边第二间房。到了门口,李凌云轻轻推了推门,没推开,门从里面被人拴上了。他又到窗前推了推窗,依然没推开。秀才这人十分谨慎,为了以防万一,他宁愿热着,也没将门窗打开。李凌云从怀中掏出匕首,轻轻拔出后,将刀刃插进门缝,小心别动门栓。门栓一点一点移动。哪怕李凌云已经十分小心了,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了轻微的响动。等彻底将门栓移出后,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门似乎有些老旧,推动的过程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李凌云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完蛋,以秀才的警惕性,恐怕已经被吵醒了。他立刻将门推开,闪身进了屋内。刚进去,门后忽然伸出一把匕首,刺向他的后心。李凌云感觉到危机,迅速朝前快走两步拉开距离,然后转身抬起手中的匕首格挡。两刃相撞的前一刻,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忙收回匕首后退几步。秀才见一击不中,正要大喊敌袭,却在这时,忽然感觉后脖梗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瞬,他瘫软身子朝地上栽去。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他暗自怒骂一声:“他娘的,大意了,对方不是一个人!”:()穿成农夫,从服徭役开始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