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懒洋洋道:“既然凌云都这么说了,里正叔,快点安排人分肉吧。”“慢着,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说完了再分也不迟。”大伙儿见李凌云又开口了,都抬眼望向他。李大山嗤笑一声,说道:“李凌云,你该不会是要反悔了吧,我告诉你,这只猪是属于我们大家的,你反悔也没有用!”李凌云咳嗽几声,吃力道:“野猪是属于大家的,死后大家分了是应该的,我并没有反悔的意思。”众人更加不解了,既然没有反悔的意思,那还让大家等什么,直接分肉不就行了?李凌云幽幽开口:“我是想问一下大家,你们的野猪毁了我家大门,又毁了我家厨房,如今我也被它顶成了重伤,这笔账该怎么算?”院里的众人听到问话声均是一愣。李凌云什么意思?让他们赔他家门和屋子?这件事儿倒是不难,村里人搭把手,砍两棵树,不出一天就能给他重新安张大门,每家搬几块土砖过来,很快就能将他家厨房修好。可是。李凌云现在身受重伤,他能不能活到明天都还不知道呢,这万一落个长期服药的下场,那他们得一直养着他?一只野猪全村分,每家也就分个十来斤肉,算下来也就二百文左右的钱。可万一李凌云以后得长期服药,那他们得出多少钱?这笔买卖似乎不太划算啊。李大山呸了一声,怒道:“你自己技不如人,被野猪撞伤了,凭什么让我们赔?”“凭什么?就凭这只野猪是属于你们的,你家的东西伤了人,难道不应该赔偿吗?这事儿就算闹到县衙,也是我有理。”“谁说这只野猪是我们的?它就是只野兽,天生地养的野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李凌云皱着眉,装做身体很痛的样子,咬牙说道:“你刚才不是说野猪是大家的吗?”“我……”李大山脸色一僵。“里正叔不想让村里人花钱为我看病,所以才一直没说给大伙儿分肉的话,毕竟分了肉就坐实了野猪属于大家的事。”“可你非要说分肉的事,不就是想让大伙儿给我凑医药费吗?还是堂哥对我好,知道我没钱,想让村里人集资帮我看病呢。”众人脸色一变,望向李大山的眼中多了丝不满。奶奶的,以为他是在为大伙儿着想,没想到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实在可恨!有人低声说道:“那什么,凌云啊,我忽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事,得先走了,这肉你分给其他人吧,我就不要了。”“我也不要了,我家里还有一些没吃完的肉呢,多了也没地方放。”“那啥,我……先走了。”不过几息时间,站着的十几人全走了。李大山咬牙瞪着李凌云,低声道:“李凌云,你不要得意,小心活不过明天。”李凌云咳嗽两声:“大山哥,大家都不要肉了,那这只野猪就全归你了,你暂时先赔我十两银子,我去看病,若不够了我再来找你要。”李大山脸色铁青,甩了甩衣袖离开了李凌云家。想让自己当冤大头?做梦去吧。等院子里的人都走完后,李凌云让赵清河和安宁搀扶着自己进了屋子。做戏做全套,免得那在阴暗处窥视之人发现端倪,再给嚷嚷开了。赵文武拿着人参须跑到李凌云家门口,见李大山正躲在围墙后面偷瞄院里,他皱眉道:“你在干什么?”李大山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见来人是赵文武后,他撇撇嘴转身离开了。赵文武等他离开后走进大门,见院里的人都不见了踪影,便快速去了上房。推开门,见李凌云正站在地上和他爹说笑,他准备说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睁大眼睛指着李凌云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你没事!”赵清河皱眉:“你小点声,别将外面的人引进来。”赵文武见李凌云没事,开心道:“放心,最后一个偷窥的李大山也已经走了,现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凌云哥,你真没事了啊。”“我没事。”李凌云给三人讲了讲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并没有受伤,嘴里的血是野猪身上的,野猪被自己一刀捅死,喷涌而出的血撒了自己一脸,自然有不少进了嘴里。他原本想将嘴里的血吐出来,但是见门外来了一大群人,猜到他们来的目的,他便强忍着腥臭,将那口血含在了嘴里。他那会儿强压着呕意也不是怕自己喷血,而是在努力压下嘴里的腥臭味。几人一听,皆松了口气。“行了,你就在屋里待着吧,那只野猪我和小武帮你收拾了,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趟县城,顺手将野猪卖了。”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要带李凌云去县城治疗,那明天一早就必须得出趟门,否则村民们会起疑。李凌云没反对,朝赵清河道了声谢。等赵家父子出去后,安宁立刻开始扒李凌云的衣服:“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我看看有没有其他伤口。”李凌云叹口气,任她将自己剥的一丝不挂的检查。确定除了腰侧的擦伤外,再没有任何伤口后,安宁才稍稍放了点心。她出去端了盆水,让李凌云洗脸。等洗完脸,见他脸上也没有伤口,这才彻底放心。院子里,赵清河父子俩吭哧吭哧的处理着野猪。这野猪实在是庞大,两人忙活了一个小时才将它的皮剥下来。等全部收拾完时,安宁送过来的油灯都快烧干了。两人将野猪连皮带肉的抬进了屋,说是放在睡人的屋子里安全,不会被人偷了去。李凌云将野猪的内脏都送给了赵文武,又割了十几斤肉,给自己家留了五六斤,剩下的都给了赵文武,让他带回去吃。自从李凌云在山上救了赵文武,这小子就将他当成了家人,这会儿见李凌云给肉,屁颠屁颠的接了过去。还说等他娘做好肉,让李凌云和安宁来他家吃。:()穿成农夫,从服徭役开始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