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帮忙,只是想着,这般优秀的人,不该被京城的浑水所污染。”解地榆的杏眼,掠过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指腹缓缓摩挲着琴面上的精致花纹,指尖滑过纤细的琴弦,起身,望向城墙外的皑皑白雪,一声叹息,被冷风吹散在空中。
解兰蕙沉吟半晌,寒风掀起烈焰红衣的一角,她站起身,理了理袖子,笑道:“走吧,该回去了,不然,那些难缠的人又要过来寻你了。”
帝京基地的城门处,江云起忽然抬头,望向高耸入云的城墙,映入眼帘的,只有一角飞檐。
“怎么了?”顾秉忱注意到他的目光,也仰头看去。
江云起摇头,收回视线,轻声道:“没事,大概是我听错了。”
顾秉忱:“嗯?听到什么了?阳春白雪吗?有人在弹奏古琴。”
“那声音是琴声吗?”江云起回想起方才的细微声响,有音调起伏,悦耳动听,确实像是一首曲子,于是好奇问,“阳春白雪是曲名?”
顾秉忱点头:“嗯,十大名曲之一,你若不嫌弃,有机会弹给你听。”
“你还会这个呢?”漆黑如墨的凤眸闪过一丝惊诧。
“童子功,小时候学过,不过有好多年没碰过古琴,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顾秉忱捏了捏江云起的虎口,“你还没说呢,在看什么?”
江云起看了眼宛若长龙的队伍,侧头,在顾秉忱耳畔低语:“有人,我感觉有人在看我们。”
顾秉忱不动声色,没有半分惊诧:“倒也正常,京城里边儿住的都是如今的基地掌权人,林余说,这几天在城门排起的长队,都是各地来的异能者,多多少少会引起掌权者的关注。”
“你猜,现在有多少人在暗处观察我们?”
“没细数,明眼处的盯梢,就不少于十人。”江云起眸光微沉,“有些人,还试图用精神力打探。”
只不过那些人都还算谨慎,在他察觉的前一秒,就收回了所有的精神力。
“帝京人才济济,我们行事须得小心为上。”顾秉忱手指指腹摩擦着腰间悬挂的匕首,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呼!找你们大半天了!”
过去了大半个小时,队伍堪堪移动了几米,林余穿过重重人群跑来,气息不稳道:“走,你们不用在这排着,去另一边登记。”
林余打头,领着他们到了侧门,不同于基地大门的熙熙攘攘,侧门算得上门可罗雀,登记处只有一个绿发青年,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阿符!来活了!”
林余大步流星,曲起手指敲了敲玻璃门。
绿发青年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睡意全消,刚要开口骂人,抬头一看,是老熟人:“是你啊,林哥,我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来吓唬我。”
“怎么着,今天你值班啊?”林余递上一根香烟。
符青翡打开玻璃窗的一个小口,很自然的接过香烟,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吐出一口烟,瘫在椅子上:“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找我啥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