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要给温楚淮攒结婚生子的彩礼钱。
因为温宏胜只想实现他自己的梦想,早就明着说把温楚淮养到十八岁就履行完了自己的全部义务。
尽管温楚淮十八岁之前,温宏胜所履行的义务也少得可怜。
温楚淮偶尔夜深人静,回头望过去,他的出生,似乎就是为了继承这种惶惶不可终日。
温楚淮靠在椅子上,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伸进去搅浑了,什么都思考不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白子萱轻轻推开了一条缝,探头,观察了一下温楚淮的脸色,老师,高警官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温楚淮拾起了被砸的裂开一条缝的签字笔。
就像捡起了在人前宠辱不惊的一张面具。
再直起身,依旧是那个清冷自持的主任医师,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
人中龙凤。
只是在出办公室之前,温楚淮从抽屉里掰了两片药。
空了的药板扔进垃圾桶里,打了几个滚翻过来,背面是几个加粗加黑的大字
【盐酸帕罗西汀】
你能送我回家吗
给温楚淮做完了笔录,高泽阳挠了挠脑袋,觉得温楚淮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又说不上来。
毕竟温楚淮平日里就这么冷冷淡淡的。
温医生,高泽阳只能没话找话,你没什么事吧?
嗯。
温楚淮没什么表情。
这是这两年经常出现的状态,温楚淮把它归结为麻木。
他日日骂傅知越是个疯子,实际上只有温楚淮自己知道,平静的表面下,他自己才是最病入膏肓的那一个。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温楚淮起身,公事公办的语气。
高泽阳摸不着头脑,但也站起来,跟温楚淮握了握手,缓和气氛地跟温楚淮开玩笑,温医生要不跟医院提议,把你们医院的凳子焊死在地上算了。
温楚淮扯起嘴角,要笑不笑的。
出了房间,和下一个要做笔录的傅知越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