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越想,温楚淮这种时候应该骂他一句的,骂他,明明很早之前就跟他解释过了,怎么今天又问了这么个蠢问题。
骂他,是不是现在成了首席律师,就完全忘了人间疾苦。
骂什么都好,只要别像这么冷淡。
或者干脆像之前那样,直接给他一巴掌,打哪都行,他一定不还手。
傅知越终于知道,原来讨厌一个人到了极致,是完全不会把这个人放在眼里的。
送餐的人很快就到了,大大小小的盒子摞了有半个桌子那么高。
温楚淮终于转过头,什么表情都没有,望向傅知越的时候,一双桃花眼里像是两汪死水,仿佛傅知越不过是个陌生人。
可那立了半天的衣领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塌下来,露出脖颈上的吻痕。
在雪白又挺立的脖颈上,探出雪山的第一枝新梅一般。
依旧是那天在律所里种下的。
那天的影影绰绰,隐藏在律所肃穆平静之下的力竭与痉挛。
傅知越的眼神暗了下来,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温楚淮终于对他这个人有了反应。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顺着傅知越手的指向,警觉地捂住颈侧的衣领,你干什么?
真不是个东西
温楚淮对傅知越极少有这么警觉的时候。
警觉到让傅知越有些狼狈。
傅知越罢了手,半空中转了个方向,将送来的饭推到温楚淮面前。
你把饭吃了,我所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傅知越匆匆离开。
带上诊室的门,傅知越靠在门边的墙上,后脑抵着墙壁,在穿透头骨的冰凉中勉强获得一丝清明。
他抬起那只差点就碰到温楚淮衣领的手,掌纹清晰,细光闪动,是不知何时出的薄汗。
喉咙里干渴得像是抽走了全身的水分。
面对温楚淮,他永远沸腾着滔天的欲望。
尤其是在工作中的温楚淮,穿上那身白大褂,是高居九天的仙。
可他知道这人跌落云端之后有多诱人。
他沾上泥泞,一片雪白中染上红梅
傅知越只想把人拉过来,压在身下,听那双薄唇抑制不住泄露出破碎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