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惊讶地看一眼素雪,这个孙女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
素雪举了举手里的煎饼说:“奶,你快吃,我吃这个就行,粗粮对身体好。”
王老太白了素雪一眼,这还是那个不爱说话的孙女,编都不会编,还对身体好,谁不知道麦面比粗粮对身子好呀。
其实王老太真误会了,素雪还真是只想尝尝粗粮煎饼的味道,调剂下饮食结构。
素雪在王老太身边坐下,对着一院子的忙碌,状似不经意地说:“奶,你看到我爹头上的伤没?那是给人打的……”
“什么,谁打的,谁敢打我儿?敢打秀才郎?”王老太豁然立起了眼,一副要去算账的架势。
素雪苦了脸,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后边她要说的话,让她说重点好吗?
“对呀,敢不把秀才郎放眼里,我爹拿着笤帚打得他哭爹喊娘,丢下银子就跑了。”
王老太狐疑地看着素雪,“你爹打回去了?没有有辱斯文?你爹的伤没事吗?”
“打回去了,有辱斯文的是谢孝文,他还是我爹的同窗呢。我爹的伤口不大,已经上过药了。”
王老太呼了口气。
素雪赶紧说重点:“这烧饼就是用人家赔给我爹的银子买的,还买了好多粮食,在骡车上放着呢,我爹说得多备些粮食,不能让奶和家里人在路上缺粮饿着了。”
素雪把四盛说成了个大孝子,反正四盛受伤、打谢孝文,还有买粮都是事实。
王老太眼睛就有些发涩,人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她本就最疼这个小儿子,老四也最争气,不但为她赢得了大家的尊重,也让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王老太觉得,之前的老四总让人有种飘在空中的感觉,让她摸不着抓不住;可这次老四回来,说话办事都那么得劲,那么……像她的儿子。
素雪见老太太有些动容,准备再加点码子。
“我爹把该想的都想了,能做的也做了,他是诚心要带你和家里人一起走,奶,你是不是不想走?”
见王老太还在纠结,素雪接着道:“其实不走也好,你就留下来给咱看家,让我爷带着大伙走,我二大娘会算账,就让她在路上给咱把家里的银子管上。”
二大娘高氏娘家是卖醋的,嫁人前时常跟她爹一起走街串巷地卖醋,帮她爹算账,也因此才成就了她与二盛的婚事,素雪从四盛口中知道这个细节。
王老太用眼睛使劲地剜素雪,素雪假装没看见,继续说:“奶,你在家等着,反正土匪不会拉老太太上山入伙。
你等土匪烧杀上几个月,官兵再来围剿上几个月,战后再恢复几个月,加起来也就一、两年吧,两年后我们就回来了,那时再跟奶合一起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