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这一战,策神霄被他们打得破破烂烂,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刚进内堂,就见无雪从内堂走出来,看着云雪青几人,还有梅取君手里的尸首,神情有些复杂。
傅无宣瞪大了眼睛,看着无雪:“原来你刚刚在里面呀,怎么不出来帮忙!”
无雪懒得搭理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云雪青:“这是他留给你的。”
知道是师父留的信,云雪青连忙拿过来拆开。
信纸古色古风,内容是用毛笔书写。
云雪青想起他找回来的那只山河笔,顿时一阵钝痛。
将多余的杂念排出脑子,他认真看着信的内容。
[我徒雪青,不必为我之死怅然,一切因果,皆因我而起。]
[千年之前,我自负天下第一人,娟狂自负,以我之力尚可摘星揽月,遂取天道之力铸剑,此乃因。千年后,天道力有不逮,因我之因沉睡,诡异借此侵入,民不聊生。因果在我,自然由我偿还。以你之力,凭利器,杀我身,碎我道,偿因果,天道苏醒,万物平衡。]
傅无宣几人也跟着看信,突然明白过来:“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师父的局……就是为了让你杀他。”
他若有所思:“这样看来,一切都很简单,没必要做这么多局吧……甚至牺牲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云雪青摇了摇头,心情复杂:“万事万物皆在于因果,祸因师父赠我剑而起,也必须由我终结。但我杀了师父,我必然沾染因果。”
以下犯上欺师灭祖,必然遭受天诛,但如果所杀是大奸大恶之徒,便不必偿还因果。
傅无宣捂了捂上半张脸:“一定要是你来杀他,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这因果,真是太残忍了。”
云雪青看着手里的天权剑,因为天道之力已经归天,手中的已经成了一把凡剑。
他久久地看着这把剑,突然运起灵力,震断了它!
傅无宣瞪大眼睛:“这是你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剑吧……你……”
他话还没说,就见云雪青嘴唇流出一丝鲜血。
最后像是嘴包裹不住口腔里的血,直接大口大口地溢了出来。
本命剑碎,轻则重伤,重则殒命。
傅无宣被他这一下子吓死了,“你干什么!你要陪你师父一起殉葬吗!”
云雪青摇摇头,勉强撑起最后一抹力气安抚对方,“我没事,只是在偿还因果。”
只是碎了这把剑,还了因果,也见不到师父。
一滴眼泪从眼眶流下,下一秒,云雪青的世界陷入了漆黑。
他晕了过去,傅无宣吓得手忙脚乱,连忙接住他好生照料。
涂和相楚看到这一切,心情也很复杂:“没想到这样,就结束了一切。”
他看向外面白白的天空,隐隐约约听见镇子外面人们狂欢的声音。
灾后的重建工作,还需要很久,一切都任重而道远。
*
云雪青醒来,入眼的是白白的天花板,傅无宣见他醒了,连忙将他扶起来,任劳任怨地给他喂药。
一边喂药一边抱怨道:“你真是的,搞出那种动静,害得我以为你死了。”
见云雪青晕过去,傅无宣害怕不是晕了,而是死了,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连忙找治愈系的神谕者诊治。
但因为天道平衡,诡异被彻底封死在异世界,但连带着诡异带给人类的灵能也全部消失了,这世上再没有神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