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若有所思。
“小玉?小玉?”走廊里传来一道妇人的呼唤声。
朱玉侧耳听了下,皱了皱眉,不解气地又踢了e级实验员一脚,扔下一句“再嘴贱直接滚蛋”就匆匆离开。
同事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上前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以后小心点吧。”他说,“没被追责就算好事。”
休息室里,一位中年妇人正斜靠在墙角,稍显厚重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她伸手揉着头,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妈。”朱玉上前唤了声。
“去哪了?眯一会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妇人嗔怪道,“局势紧张,这几天老实点儿。”
朱玉没应声,反而说,“你来干嘛嘛?你跟我爸本来就忙,压根没赶过来的必要,都怪张文阳告状。”
妇人眼波横陈,与朱玉神似的眉一竖,“怎么没必要?文阳要是不通知我们,你是不是残废了都不打算说一声?”
她满眼心疼得抚摸着朱玉的心口,这是她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宝贝疙瘩,差点就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无声无息的枯萎,她做妈妈的怎么可能不心疼?
“瞧瞧,乱了套了,宁献死后阳城连一个实验体都管不了。”
回忆起自己女儿胸口崎岖的伤疤,妇人沉声道,“既然宁献已经死了,她的药剂线也轮不到你来接管,那等你爸爸忙完,你就跟着我们回总部。”
“我不!”朱玉当即不乐意了,大声抗议。
“你想待也待不了。”妇人却是不给她反驳的余地,“我和你爸爸已经上报了基金会,那个宁无妄私心太重同理心太强太过心软,不适合接管那个实验体,要求基地处理掉它。”
“另外,你爸爸这次也不是白来的。他请来了一名a级人员对宁无妄进行审查,从宁无妄这个人,到基地的生产力和科研能力,进行全面的评估。文阳说,那个宁无妄也没有独自撑起强化剂生产线的能力,经此一遭阳城的未来算是被掐断了。”
于私,毁了宁无妄看重的那个实验体;于公,毁了总部对阳城基地的资源倾斜。
张文阳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朱玉的父母。妇人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清楚自己女儿的那点小心思。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已经彻底把人得罪透了,那么朱玉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注视着自己女儿满脸的愤懑与不服气,妇人的表情依旧淡然。
“如何?还打算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