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凯兰故意把狗放在席溪身边,让他们彼此产生感情,再将其剥夺,这样残酷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别说这是他心上之人,就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他也会觉得厌恶。
想到这,忍不住紧紧将席溪抱在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颤抖。
他的眼眸很深,又充斥着无能为力的痛苦。因为他深深地明白,凯兰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反抗,包括他。
那一天,凯兰说出的话,宛如魔咒般在他的脑海里徘徊,让他痛苦煎熬。
“没关系,没关系,还有我陪在你的身边。”
此时此刻,安德鲁感觉自己就是席溪唯一的依靠,他必须为他做点什么。
可是他知道,自己再怎么问,都不会得到席溪的回答。因为这个受伤的鸟儿已经将自己封闭在水泥棺材里,根本就不想跟外界发生任何联系。
或许,他该从侧面了解席溪内心最深处的需求。
凯兰站在高楼上,早已将一切收入眼底之内。
等安德鲁走后,他才施施然来到席溪的身边,亲昵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现在,你该深刻地明白安德鲁的无能为力了吧。”
席溪发出细碎的抽咽声,却依旧固执地挺直脊背,没有任何要向他妥协的意思。
凯兰温柔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并没有把这小小的反抗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天长地久席溪总会明白,除了跟他堕入地狱外,没有其他选择。
席溪依旧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直到某天又写下了无法控制住情绪的笔记。
他颤抖地喘息着,难以接受自己这些可怕的想法。可删除键就在手下,却迟迟难以按下。
终究,如同以前一样,他把文档保存到最隐蔽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看见。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秘密早已被窥探。
这天,安德鲁带着一束白蔷薇走到席溪身边。
席溪正准备捂住口鼻,却被他拉住手腕。
“仔细看,这不是真花。”
席溪这才放下胳膊,细细看去,竟是用绢布做成的白蔷薇,不论是布料还是工艺都非常高端,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安德鲁笑着将花放入他的怀里:“我记得你最喜欢白蔷薇,只是苦于过敏,才无法将它拥入怀中,所以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席溪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后,才柔和了眉眼,将脸埋入花中。
花衬美人,相映美丽。
可安德鲁无暇欣赏这样的美景,比起皮囊,他更期待自己在心灵、在灵魂上,跟席溪有更深刻的交流。
想到之后可能出现的场景,他的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这种颤抖不是恐惧害怕,而是极致的兴奋。
“如果可以,今晚我来接你可以吗?”
席溪迷惑地看向他:“凯兰不允许我九点以后有任何活动。”
安德鲁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至于凯兰,今天晚上他有重要的宴会要参加,没有时间来管我们。”
席溪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更无法评估这个男人可能带给他的风险。但不管如何,这种小小的反抗,这种自由的向往,都让他难以拒绝。
“可以。”
安德鲁笑逐颜开,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而从今天开始,席溪将永永远远与他灵魂共鸣。
……
道格拉斯看着眼前宛如折翼天使般美丽脆弱的青年,却无法从中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美好。
就在今天,他对席溪的房间进行了全方位的搜索,在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找到了带血的棒球棍。又在他以前的登山设备中找到了绳索,已经送去检验了,很快就能发现线索。
别看席溪现在是个不良于行的残废,但在以前他可是个运动高手,棒球、攀岩、越野、冲浪都是他的强项。
至于那些日记,上传的账号也已经查出了具体信息,不是别人正是他。
不过他现在不能走路,想要单独完成犯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对庄园的人进行过调查,不少人都反应席溪与康复师安德鲁的关系不一般,如果是这样的话,安德鲁帮助他伪造医疗记录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安德鲁已经前往国外进行医疗培训了,目前他们正在积极与他取得联系。
相信面对如此罪行,即使是最爱的人,恐怕也无法进行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