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问了。”
“我说。”
那天,国子监发生了一场群殴。
谢无忧把那些欺负过时清的都拽出来打了,这位未来的锦衣卫指挥使在少年时便天赋异禀,以一敌多也不落下风。
谢无忧的下手很狠,几乎是往死里打的。导致那些或挨打或被牵连的学子回家都哭天喊娘。
他们都是皇亲国戚及高官显爵的子嗣,因此这件事很快闹到了陛下面前。
得知了前因后果的陛下大怒,不仅没有发落谢无忧与谢父,反倒还罚了那些闹事官员的俸禄。
“朕信赖诸卿,却不成想诸卿连子嗣都教不好!”
经此一遭,虽背后的窃窃私语更多了,却无人敢在明面上继续欺负时清。
“多谢。”
时清看着鼻青脸肿的谢无忧,抿了抿唇:“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什么都可以。”
此时的谢无忧哪怕是要替他的父亲谋得更高的官位、更多的俸禄,时清都愿意去做。
而身为陛下心尖尖上的人,时清这样做的成功率绝不会低。
即使他也要付出代价。
但谢无忧于他有恩,他应该报答。
谢无忧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他看着时清,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却不小心牵到了唇角的青紫。
“哎呦哎呦……”
看着龇牙咧嘴的谢无忧,时清有些慌乱:“你……”
谢无忧捂着嘴角,咧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你瞧,不疼!”
清楚谢无忧为何插科打挥的时清指尖微蜷,他刚要说些什么,一个白瓷罐子便被递到了他面前。
“你帮我上药吧!”
谢无忧挤眉弄眼:“就算报答啦。”
时清垂眼注视着那个药罐,抬手将其接过:“……不算报答。”
“嗯?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谢无忧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时清坐在谢无忧身边,轻轻握住谢无忧手臂上的好肉,将人转到了自己面前。
“没什么。”
打开盖子,玉白的手指挑起淡绿色的药膏,时清撩起谢无忧的衣袖,垂眼将药膏点在了他手臂上的大片青紫上。
冰凉的药膏落在敏感的伤处,感受并不算好,谢无忧却只是滚了滚喉结。
时清还未到束发之年,垂首涂药的少年长发半散,纤长的眼睫总令谢无忧想起家中的那只兔子。白皙的皮肉如同上好的白瓷,无甚血色,挺翘的鼻梁令谢无忧看不清那双薄唇,却也令他的视线游离在此。
好白啊……
也太瘦了。
目光定格在从衣领处探出的明显锁骨上,谢无忧抿了抿唇,又被痛的龇牙咧嘴。
时清的身体很差,谢无忧是清楚的。
除了从娘胎里带出的病症,这具生来残缺的身体还在幼时受过冻,染上一身顽疾。导致时清虽也算锦衣玉食长大,亦得太医院多年医治,却依旧肌肤苍白,通体寒凉,较比同龄少年也小了一圈。
谢无忧不自觉开始联想,要如何将时清喂的胖一些,也健康一些。
只是他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将两只胳膊都上好药的时清先逼近了他。
少年瞬间回神,并变得面红耳赤。
只是他脸上青青紫紫,也看不出脸究竟烧的有多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