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九千岁问属下想要什么,属下便只会想要与九千岁相关的东西。”
景云轻轻伸出手,拉住了时鹤书的衣摆,一双眼里满是时鹤书看不懂的情绪:“能够跟在九千岁身边,已是属下八辈子求来的福分。属下又怎会有旁的所求呢。”
这番话说的实在肉麻,时鹤书默了好一会,才缓缓点头。
“我明白了。”
时鹤书终是没给景云他的帕子,而是如上次一般送了许多不会出错的重赏。
这下轮到景云沉默了。
随着京中的王公贵族为那些忽然流出,毫无苦味的白盐一掷千金,景云也开始夜不归宿。
不少地方贪官莫名其妙遭遇刺杀,时鹤书把那些地方都换上了他的人。
同时,景云送到他面前的礼物也越来越多,小到异族行军图大到炼钢术。而每一次献礼时,景云都会不停的表忠心,重复“九千岁是天九千岁是地九千岁是我的一切”这一套理论。
时鹤书:“……”
时鹤书终于不给景云回礼了,一直提心吊胆的贪官也终于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
就在这样鸡飞狗跳的平淡生活中,冬月来了,又走了。
临安已进入了深冬,皇宫中的梅花开的明艳动人,时鹤书轻轻折下一支,递给了景云。
“拿好,一会赠予陛下。”
景云顺从收下,并自觉不经意的蹭过时鹤书微微泛红的指尖。
那是腊月初七,时鹤书第一次带着景云入宫。
他近日没有那么忙,便来看看小皇帝。
小皇帝有专门教养的帝师,前世的时鹤书一心想将其培养成明君,才会事事亲力亲为。
今生的时鹤书已没有那样宏伟的念想,于是他来看小皇帝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时鹤书这次并不是突然到访,因此小皇帝并没有如往常那般跑到那偏远宫室,而是乖巧的穿着华服,候在乾宁殿。
“督公!”
见时鹤书来,小皇帝忙下了椅子,提着厚重的衣摆跑到了殿门前。
时鹤书俯身行了一礼:“陛下,许久未见……您小心!”
由于小皇帝身上华美的冬衣实在太沉重,心情又有些过于激动,于是在跑的时候直接左脚绊右脚,摔入了时鹤书怀中。
柔软的兔毛蹭过小皇帝的脸颊,上前将人接住的时鹤书闷哼一声,身子轻晃了晃。
虽然也穿的厚重,但时鹤书还是太瘦了,险些被如炮弹般的小皇帝带倒在地。
察觉到这点的小皇帝忙将自己从时鹤书的怀中拔出来,小心翼翼地道歉:“对、对不起督公……朕不是,朕不是故意的。”
“朕、朕只是,只是太过想念……”
小皇帝的声音越来越低,但闻言,时鹤书还是垂下眼,对他轻轻笑了一下。
“多谢陛下挂念,臣也很想念陛下。”
小皇帝的脸悄无声息的红了。
他鼓足勇气,主动牵住了时鹤书的手,“督公、督公随朕来。”
时鹤书顺从的跟在小皇帝身后,迈入了殿内。
而抱着一堆礼品的景云目光沉沉的落到小皇帝身上,轻轻扬起了一边眉。
乾宁殿内烧着地龙,只是已入了寒冬,时鹤书又体寒多病,终是没有褪下外袍。
小皇帝将时鹤书引到了桌案前。
“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