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会水,摔下去便开始往湖底沉。那些宫人都吓坏了,几个会水的宫人赶紧跳入湖中将尉迟怀禹给救了上来,抢着将他送回了百合宫。颂心急匆匆来到梁钰贞面前,“娘娘不好了,大皇子出事了。”原本精神萎靡的梁钰贞在听闻自己的孩子出事,瞬间振作起来。“你说什么?禹儿怎么了?”“大皇子今日在外与几个宫人踢蹴鞠时不慎摔倒,偏生不巧摔进了湖中,宫人们已将他救起并送他回来,眼下就在路上,只是,只是大皇子始终昏迷不醒……”梁钰贞的眼眸泛起猩红,“那些宫人真是一点儿都不仔细!竟敢让本宫的禹儿遭此磨难,本宫定要拿他们问罪。”正说着,宫人已将尉迟怀禹抬了进来,让他躺在床上。梁钰贞一个箭步冲到床边,轻轻抚摸着尉迟怀禹的额头,才发现他浑身湿漉漉的,赶忙让宫人先给尉迟怀禹换了一身衣裳。没多久,尉迟怀禹幽幽转醒,哭着闹着要找梁钰贞。梁钰贞扑到他面前,眼里蓄满了泪,“禹儿,母妃在,你摔疼哪里了?快跟母妃说说。”尉迟怀禹哭着道,“母妃,脚,脚疼。”“乖,禹儿,母妃在这儿,太医马上就到了,等太医到了,你的脚就不会再疼了。”转头梁钰贞就冲那些宫人发怒,“大皇子出了这样的事,你们是怎么照看他的?”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颂心呵斥,“娘娘问话呢,一个个都成了哑巴不成?”一个宫人方才开口,“回禀娘娘,奴才们也不知大皇子为何突然便摔倒在地,当时奴才们正和大皇子好好地踢着蹴鞠,谁知大皇子突然惊呼一声,再便是摔倒在地。”“事情发生得太快,奴才们根本没有看清大皇子是如何摔倒的。”梁钰贞怒喝,“连禹儿都护不住,真是一群废物,给本宫滚下去领罚。”“是,娘娘。”他们争先恐后离开,比起留在这儿,下去领罚都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了。章太医赶到了这儿,“娘娘,让微臣先给大皇子看看吧。”梁钰贞让开了位置,章太医忧心忡忡地看了尉迟怀禹的伤势。越看,他便越心惊。见章太医迟迟不说话,梁钰贞的心也在一点点往下沉。“章太医,如何了?禹儿的伤到底如何?”章太医轻声叹息,“娘娘,大皇子摔倒只不过是寻常摔伤,扭伤了脚,只是偏不巧大皇子还摔入湖中,在湖里挣扎扑腾,更是加重了伤势。”“眼下大皇子不仅起了高热,脚上的伤势还很严重,微臣给大皇子开些药方,大皇子的高热很快便能退下去,就是大皇子的脚……”章太医如此犹豫,梁钰贞心头的不安越来越甚。“章太医,你有话但说无妨,快说,禹儿的脚到底怎样?”“娘娘,实不相瞒,纵然微臣尽全力给大皇子医治,大皇子怕是日后也要落下残疾。”“什么意思?你说什么?”章太医再一次重复,“微臣的意思是,大皇子很有可能会跛脚。”梁钰贞险些晕过去,“章太医,本宫命你全力医治禹儿,本宫绝不能让禹儿落下残疾。”“是,娘娘,微臣必会用上最好的药。”但是章太医也十分清楚,饶是把一切事情都做好,尉迟怀禹也定不能再像从前一般安然无恙地行走。他用银针封住尉迟怀禹的几个穴位,使他的高热得以暂时控制住,随即又扎针治疗他脚上的伤。从始至终,他都不敢掉以轻心。章太医在内室为尉迟怀禹医治,梁钰贞在外焦急地等候着,她一直来回踱步,恨不得此刻躺着的人是她而不是她的孩子。就在这时,尉迟玄大步走了进来,张口便问。“怀禹呢?他的伤势如何了?”看见尉迟玄,梁钰贞便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慌忙迎了过去。“皇上,你可算是来了,章太医说,禹儿摔伤之后又摔进了湖里,这才使得原本轻微的伤势加重,他还说,禹儿的脚很有可能落下残疾。”梁钰贞说着便悲从中来,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往后是跛脚的,这比杀了她更令她难受。尉迟玄也没料到此番尉迟怀禹会伤得这般严重,到底尉迟怀禹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难免也格外怜爱一些。“你且先放宽心,朕会再召太医过来,朕就不信大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对怀禹的伤束手无策。”“是,幸好有皇上在,有皇上的庇佑,禹儿一定能逢凶化吉,一定会没事的。”她不仅是在宽慰尉迟玄,更是在宽慰自己。尉迟玄派人去找来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但是,他们去看过尉迟怀禹的伤后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揽活。“怎么,你们全都无能为力?”尉迟玄的声音凉凉的,透露着一贯的冰冷和讥讽。许太医战战兢兢道,“皇上开恩,臣等,都没法医治好大皇子的脚,就算是治好了,大皇子日后也会是跛脚的。”尉迟玄震怒,他的孩子怎么能落下残疾呢?“你们医治不了,这世上还有谁人能够医治大皇子?”“皇上,恕微臣大逆不道,恐怕这世间没有人能够将大皇子医治好,大皇子的伤实在是无人能医啊。”梁钰贞瘫软在地,“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虽然残忍,可事实就是如此。梁钰贞再度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所有太医,“你们救救本宫的禹儿吧,本宫求你们了。”高高在上的梁妃也有求人之日,可惜,那些太医都不敢答应。梁钰贞越发绝望,失声痛哭,“禹儿那样:()惊!换亲后,我竟坐稳皇后宝座